杨无敌浑身一震,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久违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复仇的渴望,又有重燃希望的炽热。然后杨无敌大步冲出阁楼,抄起墙边那口尘封已久的青铜大钟。
手臂青筋暴起,随着他奋力敲响,然后“当一一当”的钟声如闷雷般响彻破云镇。
钟声惊起成片的乌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而家家户户的木门次第被推开,手持农具、武器的破之一族族人鱼贯而出,他们眼中闪烁着仇恨与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向仇敌挥刀的那一刻。这场蓄势已久的迁徙,即将成为点燃斗罗大陆战火的第一簇火苗。
锈迹斑斑的青铜钟余韵未散,沈炼踏着碎石路跟在杨无敌身后。
朱竹清的幽冥灵猫武魂化作虚影,利爪在地面拖出细碎火星。
破云镇中心广场上,两百余族人早已聚集,粗布麻衣补丁摞着补丁,却将腰间农具、破损的兵器擦拭得铝亮。
暮色将众人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青石墙上,宛如一幅血色的群像画。
人群中三十到四十岁的精壮男子少得刺眼,不过寥寥数人。
沈炼目光扫过他们布满伤痕的面庞,不难想象十多年前那场浩劫,昊天宗弃之如敝履,武魂殿的围剿如恶鬼索命,多少正值壮年的汉子为护族人,倒在血泊中再未站起。
老人们佝偻的脊背、孩童眼中怯生生的恐惧,都在无声控诉着这个族群背负的血债。
“沈兄弟,又见面了!”
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然刺破沉默。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杨成挤过人群,布满茧子的大手重重拍在沈炼肩上。
这个曾与沈炼畅聊的青年,如今眼底跳动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发间还沾着练枪时的汗滴。
“是啊,杨兄弟,又见面了。”
沈炼回以一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储物戒指,然后对着杨成说到;
“上次离开我就说过到时候送你一个礼物,明天我就给你。”
杨成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然后对着沈炼说道:
“没想到沈兄弟你还记得呢。”
话音未落,杨无敌已跃上广场中央的石台。
这位老族长的身影在夕阳下宛如一尊青铜雕像,他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族长佩剑,与手中寒光凛冽的魂导长枪形成刺眼对比。
“族人们!”
杨无敌的声音嘶哑却铿锵,震得广场边枯树上的鸦群纷纷振翅,然后杨无敌就继续开口说道:“这次叫你们来,我想你们也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杨无敌猛地举起魂导长枪,金属枪身在暮色中折射出冷芒,人群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然后就听见杨无敌继续说道:
“没错!就是上次说过的,我们破之一族要加入一个强大的势力!”
石台下,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抹了把浑浊的眼泪,身旁少年攥紧了手中开裂的木剑;角落里,几个青年将拳头砸在掌心,骨节发白。
杨无敌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最终落在沈炼身上:
“现在,这位少年来了!他带来了希望!”
杨无敌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十二分的狠厉,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要离开这里,加入沈炼身后的势力!学习制作这些能撕碎仇敌的武器!等我们有了实力一”“血债血偿!”
人群中爆发出怒吼,震得广场边的陶罐嗡嗡作响。
沈炼看着挥舞的拳头、通红的眼眶,听见此起彼伏的“复仇”声浪,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破之一族的精神力天赋,即将化作日月帝国最锋利的矛。
“收拾行李!”
杨无敌最后一声令下,然后继续说道:
“明早日出,我们带着仇恨出发!”
人群渐渐散去,却仍有不少人驻足,用复杂的目光打量着沈炼,这个外来者,或许真的能带领他们走出黑暗,让破之一族的名字,重新在斗罗大陆上掀起腥风血雨。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浸透破云镇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最后一名族人拖着装满家当的板车消失在巷道尽头,沈炼与朱竹清跟着杨无敌踏上归途。石板路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在夜风的吹拂下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迁徙而叹息。
杨无敌的家是一座略显破旧的木质院落,院中的老槐树树皮皲裂,枝桠上还挂着几串祈福的红布条,在风中轻轻摇曳,却难掩岁月的沧桑。
三人走进堂屋,昏黄的油灯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
杨无敌随手搬来几张木凳,示意两人坐下,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蹭,眼中满是忐忑与期待,然后对着沈炼说道:
“你说的那个帝国是真的存在嘛?”
沈炼坐在凳上,身姿挺拔如松,玄色长袍自然垂下,遮住了他放在膝盖上微微握紧的拳头。沈炼目光坚定地迎上杨无敌的视线,语气诚恳而沉稳的对着杨无敌说道:
“真的存在的杨族长,只不过离斗罗大陆很远罢了。”
说话间,沈炼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储物戒指,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让他愈发清醒。
得到沈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