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圣单膝跪地,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青砖地面,晕开深色的水痕,然后继续对着宁风致说道:“沈炼……沈炼他……”
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内心的震撼,说话间竞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
宁风致将密函缓缓卷起,起身时衣摆扫过案几,鎏金镇纸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怎么样,找到沈炼身后的势力在哪了吗?”
宁风致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在尾音处暗藏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魂圣猛地抬起头,额前湿发下的双眼布满血丝:
“宗主,我跟着沈炼去到了破之一族!”
他吞咽了下口水,回忆起破云镇中心广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然后继续说道:
“他在那里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召集了所有族人。然后……然后他武魂附体,那魂环配比……”话音未落,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因过度使用魂力而青紫的胸口,然后继续说道:
“两道鲜红的十万年魂环!就像两把燃烧的血刃,照亮了半边天!”
宁风致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密函“啪嗒”掉落在地。
七宝琉璃宗传承数百年,他见过最顶尖的天才,却从未听闻有人能同时拥有两枚十万年魂环。而且他也听宁荣荣说过,沈炼的武魂是一把刀,虽然魂环配比也是很恐怖,但是也没有十万年魂环啊。所以说宁风致就明白了,沈炼是双生武魂,第二魂武魂附加的还是两个十万年魂环。
书房陷入死寂,唯有雨声愈发急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时这个魂圣又说话了:
“他发动魂技的瞬间,”
魂圣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恐惧,然后继续说道:
“整个破之一族,连同他和那个幽冥灵猫武魂的女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地面只留下被魂力掀飞的碎石”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然后忐忑的对宁风致说道:
“更重要的是,宗主,他可能发现我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猛地叩首在地,额头与青砖碰撞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就听见他的话:“请宗主责罚!”
宁风致背过身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孔雀纹。
雨幕愈发滂沱,琉璃瓦上的水流如注,顺着飞檐垂落成晶莹的帘幕。
宁风致站在书房窗前,金丝眼镜蒙着层薄薄的水雾,倒映出他阴沉如雷雨天色的面容。
他缓缓摘下眼镜,用素白帕子擦拭镜片的动作却格外用力,仿佛要将满心烦躁都揉碎在布料里。本以为派出族中最顶尖的魂圣跟踪,定能抽丝剥茧揭开沈炼背后的秘密,谁料竟落得这般狼狈收场。“不仅跟丢了,还被发现了………”
宁风致喃喃自语,尾音消散在雨声里,带着几分自嘲的苦涩。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窗框,宁风致想起沈炼交易时胸有成竹的笑容,想起他提及九宝琉璃塔时眼中闪烁的算计光芒。
原以为是场稳操胜券的博弈,却不想对方从一开始就布下天罗地网。
那两道十万年魂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对局势的掌控感上,大陆上何时冒出这般恐怖的存在?能瞬间转移整个族群的传送魂技,又藏着多少未知的杀招?
书房内的沉香袅袅升起,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
宁风致突然想起昨夜翻阅的古籍,那些记载着神秘势力的残卷,此刻竟没有一个和沈炼对上的。后背渗出的冷汗浸湿了丝绸内衬,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更可怕的是,对方或许早已洞悉他的每一步算计。
“父亲?”
宁荣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担忧的试探。
“没事。”
宁风致迅速恢复往日的温润姿态,将帕子随意塞进袖中,却在转身时踢到了地上的碎瓷,清脆的声响让他心头一颤。
镜中倒影里,自己眼底的血丝与苍白的脸色一览无余,宁风致深吸一口气,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标准的微笑,七宝琉璃宗的宗主,绝不能在小辈面前露出分毫慌乱。
重新戴上眼镜的瞬间,镜片后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鹰。
而在另一边,使用传送魂技带着破之一族和朱竹清的沈炼,一瞬间来到了日月大陆。
出现在了日月帝国的沿海城市,滨海城。
空间扭曲的嗡鸣声尚未消散,咸涩的海风便扑面而来。
沈炼单膝跪地,紫煌灭天龙武魂的紫光在他周身明灭不定,两道十万年魂环的光芒如同即将熄灭的火焰,摇曳着逐渐黯淡。
方才强行传送两百余人横跨大陆,魂力耗尽几乎要撕裂经脉的剧痛仍在体内翻涌,沈炼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五脏六腑像是被重锤反复击打,喉咙腥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然后沈炼连忙拿出一株有助于恢复的仙草,服下开始恢复魂力。
“炼哥!”
朱竹清如鬼魅般掠至他身侧,幽冥灵猫武魂瞬间附体,幽绿的利爪在地面刮擦出火星。
她警惕地扫视四周,冰蓝色的眼眸映着陌生的景象,远处的滨海城在朝阳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钢铁城墙上架着的魂导炮,街道上穿梭的魂导车轰鸣作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