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论捧逗》,表演者萧霄、孟堂!”报幕声响起,台下掌声动。
不多时,萧霄和另一个人鞠躬上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萧霄一身深色大褂,眉眼清秀,嘴角含笑,往台上一站,那股子灵气便透了出来。
只见俩人同时抬手一拱,笑道:“相声界的两位小学生,萧霄、孟堂,向我们的家乡父老、衣食父母致敬!”
这段贯口明显是学得老郭。
说罢,两人又是一鞠躬。
然后萧霄才道:“各位少爷们儿,今儿个咱们哥俩伺候各位一段《论捧逗》,您多捧场!”
搭档一抖袖子,接茬道:“没错,咱这活儿讲究的就是一个默契,就比如说我们哥俩现在多有默契啊!”
两人声音清亮如泉,从嘴里说出话来,就跟递到你耳边那么清楚,定然是用了某种手段。
韩云微微眯眼,他注意到,萧霄的每一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合某种呼吸节奏,体内的炁更是随着语言节奏起伏,极有规律。
“有点意思……”韩云心中暗忖。
“捧哏的,讲究的是接得住、递得巧。”
萧霄一挑眉,语气陡然一转,“可有些人啊,捧哏捧得跟砸夯似的,哐当一下,能把逗哏的砸台下去!”
台下哄堂大笑。
相声表演渐入佳境,萧霄的节奏把控极佳,包袱一个接一个,场子热得不行。
而韩云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他的呼吸和动作上,那分明是某种吐纳之术,与相声的节奏完美融合,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等到萧霄几次返场后,才终于到下一个节目。
口技!
没错,相声讲究说学逗唱四门功课,一人之下世界的德芸社要比前世的会的多得多,并且每个弟子都有一门精通手段。
随着萧霄和孟堂鞠躬下台,舞台灯光渐暗,只留下一束追光打在中央。
“接下来请您欣赏口技《百鸟朝凤》,表演者——郭宝坤!”报幕声刚落,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只见一位身材微胖的年轻人快步上台,圆脸上带着憨厚笑容。
他站定后也不废话,双手一拱:“各位衣食父母,宝坤今儿给您学个鸟叫!”
韩云眉头微挑,注意到这郭宝十指关节异常灵活,指腹上隐约有炁的流动。
“啾啾——”
一声清脆的鸟鸣突然响起,竟真似有黄莺落在舞台中央。
紧接着,布谷、画眉、百灵……数十种鸟叫声此起彼伏,更惊人的是这些声音分明来自不同方位!
“这是……”
韩云眉头一挑,常人看来是口技表演,但他分明看到郭宝的炁化作无数细丝,在场馆内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远近高低各有不同。
每根丝线末端都在微微震颤,将声音精准传递到不同角落,形成鲜明的层次感。
这不由得让韩云想起了一篇文章:“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
突然,所有鸟鸣声戛然而止。郭宝坤深吸一口气,胸腔膨胀,喉结处亮起只有异人可察的淡淡蓝光。
“锵——!”
一道穿云裂石的凤鸣直冲穹顶,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好!”
叫好声几乎掀翻屋顶。韩云却盯着郭宝发红的耳垂,方才那声凤鸣分明消耗了那人不少的真炁。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可谓是异彩纷呈。
表演结束后,观众掌声雷动。
韩云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场子散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往后台走去。
后台,萧霄正卸着大褂,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见是个陌生年轻人,眉头微皱:“这位先生,后台不对外开放,您是不是走错了?”
韩云微微一笑,掌心一翻,先天一炁流转,一张桌上的茶杯凭空浮起,稳稳落在他手中。
萧霄眼神一凝,随即笑道:“哟,原来是圈里人。”
韩云将茶杯放回,淡淡道:“德芸社的‘口吐莲花’,怕不是真的能吐出来吧?”
萧霄笑意更深,却并未接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位朋友,不如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韩云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后台深处的一间静室。
门一关,喧器隔绝。
萧霄终于卸下表演时的轻松神态,目光锐利如刀:“阁下是哪家的?来广德楼,总不会只是为了听段相声吧?”
韩云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刚刚德芸社的表演极好,手段繁复多样,看得我心里直痒痒,所以想领教领教德芸社的高招,长长见识。”
萧霄眼睛一眯:“仅仅是想领教?”
韩云厚颜一笑道:“要是能有所得,被德芸社的班主指点指点,学个一两手就更好了。”
学百家艺,除了自身是个好材料之外,还得有个厚脸皮,不然你张不开嘴,人家凭什么传你啊?
韩云之所以将第一目标放在德芸社,是因为它传承杂乱,什么都有,功法数目繁多。
早些年,相声其实是下九流的行业,甚至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