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淳瞳孔骤缩,那道纯白刀罡在他视野中急速放大,他本能地侧身闪避,却见刀罡在半空突然折转,如活物般咬向他咽喉!
“嗤——”
皮肉撕裂声轻响,郎淳跟跄着撞在博古架上,他下意识捂住脖子,可指缝间喷出的血柱已染红了胸前衣襟。
“你……”
他喉头滚动着血沫,独臂徒劳地抓向韩云,却怎么也够不着。
韩云甩去刀上血珠,黑白双刀“锵”地归鞘。晨光熹微,窗外太阳正好将一缕光投进来,照在郎淳逐渐灰败的脸上。
这个空活了百余岁的老狐狸,此刻正顺着博古架缓缓滑坐在地,脖颈处的血迹在地板上不断洇开。
韩云将其尸身收起,还是照例将其分解,吸收性命精华,还有技能记忆等。
只是和记忆一比对,韩云发现这老贼是真贪啊,除却房产、股份不说,单说珍玩这一项,大大小小的藏品不下千件,还有前朝流传下来的金锭银锭,以及上世纪的大洋。
他还在这处四合院的地底下挖了一个藏宝室,每日把玩,自娱其乐。
莫名的,韩云不禁想到了一个人,西游记里面的金池长老。一样的贪心,空挣了几百件袈裟,怎么也得有他这一件。
同理,郎淳对于大刀王五的传承也是这样,要不是顾忌那位老师傅手上功夫不差,恐怕早就巧取豪夺了。
随后,在搜刮好这些东西后,韩云直接一波暴富,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句话是一点没错。
至少接下来一段时间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韩云又找到一个木匣,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本账册,每本扉页都用工楷写着年份,最早那本墨迹已褪成褐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年代。
韩云看完这些账册后,不由得冷笑一声,合着郎淳早在上世纪初就和东北那些霓虹人有勾连,还帮着倒卖过神州的宝贝。
本来韩云还准备讲点道德底线,顾忌对方老人的身份,只是以言语逼对方先动手,自己再动手将他杀掉,说破大天去也站得住脚。
没想到不是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韩云叹了口气,默默道:“唉,看来以后自己也得心狠一些了。”
对我敌视的坏人,我毫无顾忌的杀;跟我有怨的平常异人,我想方设法的杀;和我有仇的好人,我先礼后兵,讲规矩的杀。
无非是霸道,王道,儒道的做法。
什么叫王道?不听话的杀了。
什么叫霸道?听话的也杀了。
什么叫儒家之道?杀他的时候给他说一声,免得说我不教而诛。
要不然韩云和他啰嗦这么半天呢。
韩云这人挺简单的,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有时候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但你要是不给这个面子,这仇他记一辈子,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韩云:我治公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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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的消失并没有引起那么大的响动,太阳照常升起,早市照样是喧闹的场景,在吃过早饭后,韩云睡了一觉。
中午十一点多才起床,然后收拾收拾,在京都再逛个一两天,就该离开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做下这些事自然得赶紧跑,但韩云却有自己的打算。
一时半会儿的,公司也注意不到四人的消失,这和其身份有关。
那魁的跤场平时只收那些根正苗红的,平常人根本进不去;马祺更是俱乐部的老板,手底下人哪敢问老板去哪儿了?
佟穆青手底下不干净,自然不敢惊动相关部门;郎淳一个小老头,平时更是连出院子都少。
可以说,四个人的圈子都很狭窄,当然也是为了减少别人的注意,毕竟他们干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还有一点,自己怀里的那些证据,他得送出去,只凭自己一个人去抓那些漏网之鱼实在是太麻烦了,自己也没有那个精力和这些小虾米在偌大的京都城周旋。
所以,有充足人力和能力的,只有哪都通这个异人相关部门。
不过,因为这一世前身的原因,韩云是真不愿意和哪都通的人打交道。
而且自己又在哪都通备了案,结果人家一比对,他的资料和公司记录的严重不符,被公司盯上就麻烦了,也容易暴露自己的秘密。
所以,这些东西他得找到一个人替他转交,而且还是一个让公司不敢动,不敢仔细调查的角色。
首先,郭班主和于副班主肯定不适合。思来想去,又在内景卜问了一番,韩云最终敲定了一个人。
仁心堂的白老爷子。
一百三十多岁高龄了,比老天师张之维年纪都大,但偏偏人家干的都是人事,一生快意恩仇,活得潇洒自在。
敢爱敢恨,敢作敢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同时,在民族大义、大是大非面前能够明辨是非。
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更是直接把自家传承的药典方子献给了上面,在上面人的眼里都是有一号的人物,哪都通就算是想动,想查,也得掂量掂量啊!
要不然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他们怎么对**交代,怎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