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被曹军偷袭只是个小插曲,不过还是损失了几千人马,当然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黄巾,张既派人就地掩埋尸首的时候一问才知道,原来曹仁是从后军一路杀进来驰援的,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张飞那边,故而忽略了曹仁的动向。
实际上哪怕真的发现了,阻拦起来也十分困难,哪怕张既第一时间下令,想要跨越数十万的人传达正确讯息,可不是动动嘴皮这么简单。
至于为何不和李儒一样用精神力调动云气转化从而实现个人指挥能力上的飞跃,张既表示他还年轻不想作死,李儒指挥十万西凉铁骑这么打人差点没了,要不是有贾诩在旁边拉了一把,估计长安传来的消息内容得加上一句李儒逆贼暴毙而亡。
而且黄巾的数量可是几倍于西凉军啊,这种情况下基本谁来谁死。
后面就没什么太大的外部波折了,毕竟这么庞大的军势横在路上,只要脑子没病的都不会来自找麻烦,内部的麻烦苏淮想管也管不了,只要不是有人煽动军心,聚众抢粮,或者大规模叛逃,其他该怎样就怎样。
“总算回来了,也不知道宪和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全羊宴之类的接风洗尘。”
在外流浪了快一个月的苏淮回到平原,不由怀念起在家吃酒喝肉的日子,伙夫兵啥的做饭手艺跟自家厨娘比起来差的太远,肉羹压根没味道啊。
正幻想着,简雍便推开政务厅的大门带人走出来,翻了个白眼道:“哼,你以为我是你,不把钱当钱,还全羊宴呢,主公在家置办了薄酒淡席,让我前来通知你们记得去。”
说罢,简雍头也不回地先行一步,留下一个孤傲冷酷的背影。
这一幕让苏淮愣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后转头朝同样茫然的张既问道:“宪和今天不太对劲啊,火气这么大,这家伙是受什么打击了吗?”
“不清楚,但大概率是你的问题,我应该是无辜的。”
张既闻言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
“我们刚刚可还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同甘共苦过,犯了错也得一起认罚。”苏淮很是义正辞严地说道,对于张既撇开关系的行为进行痛斥。
张既也不听他的歪理,转身就带人回政务厅了,路上他就忙着给归降的黄巾做好了备份,包括录入户籍、调配岗位,还有服徭役之类的事情。
这些表面看似简单实则各种程序流程堆一起的事务在苏淮看来都挺头疼的,然而张既从上手到完成满打满算就用了三天时间,最后就只剩下拿印玺盖章颁布了……
苏淮表示收回之前对张既的评价,有个卷王队友还是很不错的啊,有人带飞什么的划水起来也更安心。
晚上刘备派人把张飞家的那口唯一的青铜鼎给搬过来了,还极为大方地给每个人座位前面都放了一个小鼎用来捞肉吃。不过调料什么的就不是那么齐全了,但在这个能吃上饱饭就满足的时代,这些人都没什么忌口可言,也就苏淮本人比较讲究。
席间苏淮有注意到,简雍连坐都不坐在文臣一列了,这让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依对方不拘小节的性格,真要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也肯定是大事,可这种事情不用简雍当面,刘备都会过来旁敲侧击提醒的。
而一众武将除了新加入的管亥因为资历太浅外加和刘备麾下不怎么熟悉,其他诸如张飞、关羽和赵云都察觉到了丝丝不一样的微妙气氛。
只不过张飞懒得去管这些东西,文人都是心脏,搞不好就在演戏等他们上钩呢,他才不会上当,于是拉着管亥拼酒,两人战得天昏地暗。
关羽有心想问,但又不好开口。
剩下就只有赵云了,他也是唯一合适的人选,毕竟在无战事的时候,其他武将要么练兵要么剿匪,他可是实打实地去政务厅帮文官们理政,和苏淮他们见面的次数也最多。
趁着简雍酒兴上来,赵云压低声音,朝对方询问道:“那个宪和,你是不是对子韫他们有什么意见啊?”
“没有啊……”简雍眨了眨眼,看向苏淮的眼中尽是羡慕嫉妒恨。
“只是有些不爽罢了。”
简雍话虽如此,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何止是不舒服,直接就是气死了好不好,出去一趟捞了个官方认证的侯爵之位回来,这换谁来能平静?而且面前这个家伙才岁不及双十,如此地位说是普通人的天花板也不为过。历史上能与之媲美的恐怕也只有甘罗十二拜相了吧。
赵云起初还有些不解,但当被简雍告知事实的时候也不由身躯微微一颤,随即看向苏淮的表情也有些艳羡了。
由于不是平青州之战的主要领导者,苏淮并没有被封列侯,这份功劳属于刘备,镇东将军外加乐安亭侯,食邑三百户。不过尽管如此,苏淮还是被封了关内侯,而后张既作为此战统帅也获赠了齐国相一职,这下二人可当真是年少成名了。
这真相从刘备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张既整个人很是激动,两千石的郡守啊,虽说还是隶属于刘备麾下,但这也让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就为这事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苏淮看了一眼众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关内侯的话还真没必要太高兴,一个没有封地没有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