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刘晔的到来算得上是雪中送炭,郭嘉被打发去处理内政了,而张既作为万金油一时半儿也回不来,政略方面苏淮自己顶上勉强足够,这样一来出谋划策就陷入了空档,刘晔刚好可以弥补这个缺口。
而且相较于郭嘉,刘晔的脑回路更加清奇,构思出来的计策也更多,除了没有郭嘉那么一针见血地解决问题,其他眼光谋划都不输于顶级谋臣,当然了这只是纯粹的优点。
让人抓狂的缺点是这家伙每次纠结时间超长,比如苏淮将自己一直在修修改改的计划书给对方看了一遍后,刘晔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推陈出新出来了足足十几套备用方案,然后在各个阶段的合适选择上陷入了纠结。
看着躺在榻上毫无风度可言的苏淮,刘晔捧着一卷书简来回踱步道:“子韫,我发现青州形势并不是太严峻,我们可以在公孙瓒败退之际,趁机派兵袭取冀州东部,那时袁绍即便携大胜之势回防,可我们占据地利只要坚守不出,在粮道不被切断的情况下,足以牵制对方主力……”
“停,明明你昨天还跟我说要养兵蓄锐,富州安民,不可轻易开启对冀州的战争,要将我们的优势发挥最大化,今天这又是什么歪理?”苏淮听得耳朵发痒,恼怒问道。
“那是个意外,我后来推演了一下局势,发现即使按照你的计划稳扎稳打想要压过袁本初的势头也需要五到十年,所以这个方案似乎并不完美。”刘晔弱弱地自我辩解道。
苏淮眉头狂跳:“所以呢,你想怎样?”
刘晔自信开口道:
“自是趁冀州之战方一结束便速战速决,以逸待劳,凭我精锐之师击其疲惫之军,如此可获大胜。”
“这个方案我会考虑的,你先将之完善吧,到时候由玄德公亲自做决断。”苏淮揉了揉太阳穴惆怅道。
见状,刘晔很是兴奋地继续回到自己房间,结合当前形势再次忙着规划,争取拿出一个更加趋于大胜的计划。
苏淮烦躁地吐了口气,也不知道明天这家伙什么时候来把自己的今天的建议推翻,反正就这几天里,单是防御进攻之策他就听了不下十种,更别提还有类似攻守兼备牵制流、迂回游击流、合纵连横流……
这些方案他肯定是不会转述给刘备的,毕竟在他的定鼎中原计划中,还关乎了公孙瓒界桥一役大败,刘晔虽持认同态度但也有着自己的见解,而刘备看了估计会暴走吧。
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后,苏淮朝门外那道偷偷摸摸的黑影喊道:“仲康别在外面偷听了,听了你也不会的。”
“军师,刘先生讲述的策略很清晰通俗,我虽是粗人但还是能听懂一些的。”
许褚闻言推开门,傻笑着回应道。
“首先,这些不是你需要学习深究的,只要服从军令即可。”苏淮瞥了一眼对方,懒散问道:“其次,带我去一趟黄中郎将家,你应该知道路吧,我听说你们这段时间一直轮番上阵与对方切磋,感觉如何?”
“很强。”许褚皱了皱眉,许久才组织好措辞,但也只是仅仅两个字。
“这个我知道,一对一你们谁也不占优势,但二对一呢,能不能拿下?”苏淮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他需要明确自己之前的猜测,也就是这些顶级武将间的差距有多大,初入内气离体和内气离体圆满,这其中又隔了多少招的容错空间。
而如果说内气的质量远比数量重要,那苏淮以后在面对吕布时就得留个心眼,不然直接被对面手撕了就悲哀了。
但反之的话,苏淮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好虎架不住群狼,何况己方的猛将也是顶级,不存在以多对一还能输。
“……”
许褚没回答,他们都使上车轮战了,再以多欺少那不是脸都不要了,尤其是关羽这种死傲娇,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打不过黄忠,哪怕咬着牙也得单打独斗,谁敢插手就剁谁。
“好吧,玄德公人呢,我没见他在卧房,是又找景升公拼酒去了吗?”苏淮见许褚不答,就大概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情况,于是又问道。
许褚犹豫了一会儿,如实道来:“主公和景升公也去黄中郎将家拜访了,听说是黄中郎将膝下嫡子大病未愈,病情加剧恶化,活不过几日了,为此还带了许多四海名医。”
“这样啊。”苏淮沉思了片刻,随即吩咐道:“仲康让后厨去取一些我们运送来的那批粮草熬成米汤,舀够半桶带上,我们去救人。”
“诺。”
许褚虽说对此很不理解,还是依令行事,刘备不在,苏淮的话就是严令。
“也不知道救一个人需要多少的量。”
自从发现了那三百担粮草属于稀有异化的‘军用医疗药品’,苏淮就琢磨着怎样才能既减少使用量,还能药到伤病除,然后他试了一下,一碗饭和一碗米汤的药效貌似差不多,于是就将吃饭变成了喝汤,毕竟一碗饭的量可以熬好几碗汤了。
关于黄忠之子黄叙他了解不多,只知此人是英年早逝,至于所患病症的种类,史料也不会刻意记载这些,是不是瘟疫所致还不能确定。
时至傍晚,苏淮与许褚便赶到了黄忠府宅,只见里面院中人群熙攘,气氛压抑,大多医者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