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奕瞅着眼前的不速之客,拧了拧眉,活学活用,照搬祝曲祺刚才对他说的四个字:“你有事吗?”“没事啊。”贺循挑起眼梢,不畏不惧地与太子爷直视。
视线相接的一瞬,空气中迸出火花。
“能有什么事,正常吃饭而已。”贺循语气不善,“你要是不吃饭就别妨碍别人。”
黄家奕有些恼火:“我怎么妨碍别人了?”
贺循横眉冷眼,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看着就不好惹:“嘴巴叭叭个没完,我怕你口水喷我饭里。”黄家奕:……”
你没病吧,我哪儿惹到你了,一上来这么大火气,吃的是饭吗?吃的分明是枪药!黄家奕一阵腹诽。贺循无视了他愤怒又憋屈的眼神,直视着祝曲祺,微微勾起唇角,语调清润,和刚刚对黄家奕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听说上午有人骚扰你?”
祝曲祺:……”
你又来捣什么乱?祝曲祺掀了掀眼皮,不想理他。
听着贺循旁若无人的内涵,黄家奕的恼火又上涨了一层,当即忍不了了,拍桌而起:“你说谁骚扰?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追求!”
他不是傻瓜,当然能从这人的种种反应里读出他对祝曲祺有意。
还以为是乱管闲事的人,原来是情敌。
黄家奕都看出来了,祝曲祺自然也回过味来,此前不确定的事在这一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小酒又一次说对了,贺循对她………
“你算老几啊,真是搞笑,我追求谁是我的自由,你要是看不惯就干掉我,不然就闭嘴。”黄家奕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发挥好,想了想还是决定找回场子。
祝曲祺捂住额头,拽了一把黄家奕的袖子。
黄家奕立马从疯癫的哈士奇变成温顺的小绵羊,乖乖俯首垂眼听祝曲祺讲话。
“你面前的这位叫贺循,是黄总,也就是你爸,花重金从国外聘请回来的技术人才。”祝曲祺大发善心提醒他,免得他不知轻重闯出祸事,“你要是不想晚上回家吃一顿藤条炒肉,现在就少说几句。”没看贺循一脸阴沉,手中的筷子都快撅断了。
他本就是个活得极度自我的人,把他惹毛了,撂挑子不干不是没可能。
一纸合同约束不了他。
黄家奕心中微凛,他没少干气他老子的事,但也知道他老子的底线在哪里。公事上黄总真能做到六亲不认。
黄家奕不甘示弱,又不想忍气吞声,抿抿唇,冲祝曲祺说:“我不是怕他,我是给你个面子。”他咳了咳,为自己挽尊,“毕竞我在追求你,你的话在我这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祝曲祺:……”
贺循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外强中干的鹌鹑。”
简短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黄家奕压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冒上来,烧得噼啪作响:“你他妈的说谁是鹌鹑?有种再说一遍!”
贺循夹起红烧肉里的鹌鹑蛋,小小一个:“你看这鹌鹑蛋,比其他的都要小,肯定是只外强中干的鹌鹑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狭长的单眼皮微扬,眼里丝丝缕缕的笑意,找不出半点攻击性,仿佛他真的只是在研究这颗鹌鹑蛋为什么格外小。
黄家奕:……
明知道贺循在指桑骂槐,他还没法反驳,一旦开口理论就等于对号入座,把自己当成了“外强中干的鹌鹑”。
这个男人骂人有点高级。
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的场面祝曲祺不是没见识过,上次是贺循和谢闻,这次是贺循和黄家奕,区别在于谢闻沉稳内敛,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贺循抛出去的利箭,而黄家奕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其他人都在看戏,窃窃私语声高一阵低一阵传来。
“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太子爷怎么和贺大佬斗起法来了?”
“这都看不明白?两只眼睛是用来冒气的吗?这很明显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啊。”
“不会吧不会吧,贺大佬也对祝秘书……”
“太子爷头真铁啊,真的不会被黄总打吗?贺循可是黄总都要给面子的人,听说为了留住他,年薪开到了这个数……还配了房子车子。”
“研发部技术部那帮人现在对贺循言听计从,证明人家是有真才实学,有资本狂傲,太子爷要是把这样的人才作走了,黄总能饶得了他?”
“快看,好像又吵起来了。”
祝曲祺累了,饭都没吃完,端着餐盘先走一步:“你们慢慢骂……啊不,慢慢吃,我不奉陪了。”跟她一起的两位同事配着津津有味的“下饭剧情”吃完了午饭,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们追上前面健步如飞的祝曲祺,一左一右,一人一句。
赵苒苒:“精彩!”
苏云依:“实在是精彩!”
祝曲祺:……”
赵苒苒手握拳头递到祝曲祺嘴边当话筒:“Cookie,请问你打算选哪一位男嘉宾?”苏云依虽然对贺循有过好感又被掐灭,平心而论,两相对比之下,她还是愿意选贺循。她压低了声音对祝曲祺说:“太子爷有点莽,我投贺循一票。”
赵苒苒持不同意见:“太子爷多好玩,在一起肯定欢乐无穷。”
祝曲祺举起双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