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有些时日?”纪檀音看向她,“我待在你这,又不会出事。”
“若真的有心要对付你,你认为我能抵挡得了?”
莫贞苦笑,“都这么多年了,你这性子是一点都不没有变。”
“若真的变了,那便不是我了。”纪檀音倒也无所谓。
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变。
莫贞见她如此幽幽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还能如何?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将人给盼来了。
不过这与她预期的也太不相同了。
莫贞对她这幅娇弱模样始终适应不了。
毕竞她从前的样子太深入人心了。
纪檀音起初对自己的模样也不适应。
久而久之的,她反倒越发地喜欢。
不知何故,她突然想起了慕璟翊来,也不知晓这段日子在忙什么?
还有黑豆,它若知晓自己如今来了槿南,会不会在那嗷嗷叫。
是夜。
莫贞府外被一群黑衣人围住。
锦竹连忙前来禀报,“姑娘,可要躲一躲?”
“躲?”纪檀音冷笑,“在这我可没有躲的道理。”
“就是。”莫贞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手中还多了一把宝剑。
她看向纪檀音,“这把可是陛下的御赐宝剑。”
纪檀音淡淡挑眉,“也不知晓开刃了没?”
“今夜试试也无妨。”莫贞说着,已经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出去了。
锦竹盯着莫贞的背影,想起了大昭的女子来。
这天下的女子,她以为都如同大昭那般,哪怕再放浪形骸,也不可能像槿南的女子这般,坚毅放纵。她们还是要遵守教化与规矩的。
就连梓熙也变得不同。
锦竹突然觉得自己显得很是突兀。
怪不得莫贞会嫌弃自家姑娘如今的长相。
的确是过于柔弱了。
纪檀音神态自若地坐在软榻上,气定神闲地静候佳音。
外头的打斗声对她并未有丝毫的影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归于平静。
莫贞的战袍上沾染上了血,她脸上却显出的这些时日从未有过的笑容。
是一种久违的放纵,还有酣畅淋漓。
锦竹见她意气奋发的大步流星地踏入屋内。
她将手中的宝剑双手奉上。
“果真是御赐宝剑,削铁如泥。”
纪檀音淡淡挑眉,“难不成让我动动?”
“不然呢?”莫贞说着,示意她接过。
纪檀音反倒向一侧一倒,故作媚态,娇滴滴道,“我如今可握不住这把宝剑。”
莫贞脸上的笑容渐失,随即将宝剑收了起来。
她最见不得纪檀音这幅模样,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纪檀音反倒放声大笑,那笑声回荡在屋内。
锦竹在一旁一脸黑线。
原来姑娘从前是这幅样子。
她忍不住地叹气,怪不得从前在大昭的时候,总觉得姑娘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态那般地不似循规蹈矩的闺秀。
原来如此啊。
锦竹盯着她看了半响。
“看我做什么?”
纪檀音漫不经心地启唇。
“姑娘当真要回大昭?”锦竹小心地问道。
“嗯。”纪檀音点头,“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就该回去了。”
“可是您舍得?”锦竹皱眉。
“有舍才有得。”纪檀音慢悠悠启唇,“更何况,这也是我与恒王约定好的,若不回去,那头的人便要遭殃了。”
“那日后还回来吗?”锦竹觉得这里更自在一些。
纪檀音沉吟了片刻,“如今我也说不好。”
毕竞,往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不过是见机行事罢了。
也许,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还是要回来的。
纪檀音如此想,又盯着锦竹,“你可喜欢这里?”
“喜欢。”锦竹不假思索道。
纪檀音勾唇浅笑,“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喜欢。”
“姑娘,奴婢反倒觉得您还是待在这里自在。”
锦竹由衷的说道。
纪檀音扶额,“那个曾经的我终究是落幕了。”
国都皇宫内。
玉衡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看来她还是不愿意动手。”
“国君,难道她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面前的男子抬眸看向他。
玉著勾唇冷笑,“也许吧。”
男子不解地看着他,“那……会不会有人借机生事。”
“生事?”玉衡冷笑,“我还怕他不敢来呢。”
男子抬眸看向他,都过了二十载,他容颜未改,只是变得越发地冷峻。
谁都看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晓他到底该如何行事。
他对她到底可有过真心?
又或者是当年的事情当真如同外头传言那般,是他算计的?
可他依旧是淡然处之,任由着那流言蜚语蔓延,也从未想着去镇压。
这些年来,他孤独地守着这皇宫,也不知晓他该守多久?
此时的东林,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