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凯的话,梁毅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来的这么快,还真是迫不及待,生怕他不给他腾位置,又或者查出来什么是吧。
“这种事情我们在营区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非到我家里来说一趟吧。”
听到梁毅的话,赵凯微微一笑,而后从身边的警卫员手中接过一份文件递到梁毅面前。
“当然除了奉命暂时接替你的职务以外,关于你贪污受贿的事情也是由我处理。”
“在营区之中我已经找了你所有的文件,但是家里面也是我们需要重点排查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后,赵凯打开面前的文件。目光却是落在站在梁毅身后的安敏脸上。
“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说完这句后,赵凯就在等着梁毅让开位置,他已经很给他脸面了。
不然他会直接带着人闯进去的。
梁毅的目光在赵凯脸上停顿片刻,忽然侧身让出半步。
“既然是工作,那就请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就这点地方,要是被你们翻乱了,可得原样归位。”
他要是真的不让他们来查,那才是真的心里有鬼,这群人必定会乱说的。
赵凯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梁同志放心,我们只查该查的东西。”
说罢朝身后挥了挥手,两个人立刻戴上白手套,按照规矩亮证后,便径直往里屋走去。
安敏抱着梁念安走到梁守业身边,轻轻拍拍要被惊醒的儿子。
她知道家里绝无贪腐的证据,但安露既然敢让赵凯来,说不定早就设好了别的圈套。
比如偷偷藏些不该有的东西栽赃。
果然,没过片刻,一个人拿着个牛皮纸信封从卧室走出来:“在床头柜抽屉里发现这个。”赵凯接过信封拆开,里面掉出几张大额汇款单,收款方赫然是梁毅的名字,汇款地址却是香江一家陌生公司。
他扬了扬手里的单子,眼神冰冷:“梁毅同志,这怎么解释?”
梁毅瞥了眼汇款单上的日期,忽然笑出声。
“赵同志刚来可能不清楚,去年香江商会给咱们捐过一批医疗物资,这是他们多打的运输补贴,当时就上交后勤处了,有签收记录可查。”
他转头看向老王,“麻烦你现在就去趟后勤,把签收本取来。”
老王应声要走,却被赵凯拦住:“不必了,我会亲自去核实。”
他将汇款单塞进公文包,语气却没了刚才的笃定。
安敏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忽然注意到赵凯的人正盯着梁毅书桌上的一个铁盒。
那是梁毅放军功章的盒子,此刻却被他们翻倒在桌角,一枚二等功奖章滚落在地。
“同志,军功章可不能随便碰。”
“这是用命换来的东西,请帮忙捡起来。”
听到安敏的话,赵凯的脸色僵了僵,呵斥道:“小心点。”
他看了眼腕表:“今天先查到这儿,梁毅同志,随时等候传唤。”
说罢带着人快步离开,连掉在地上的奖章都没顾上捡。
等人走远了,老王才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刚进门就翻箱倒柜,跟抄家似的。”
梁毅弯腰捡起军功章,指腹擦过上面的锈迹:“他急着立威,反而露了破绽。那几张汇款单一看就是临时伪造的,连银行戳记都模糊不清。”
安敏忽然想起什么:“刚才那个人,翻书桌时特意摸了摸桌腿内侧。”
她走到书桌前蹲下,果然在木缝里摸到个细小的金属片。
“是窃听器。”
梁毅捏着那枚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眼中寒意更甚:“安露这步棋倒是狠,想把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听去。”
他将窃听器揣进兜里。
“不过也好,正好让他们听听咱们想让他们听的。”
当天傍晚,周瑞安的电话再次打来,声音压得极低。
周瑞安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去了银行调查。
现在内地,大多数都走最大的花城银行,恰好周瑞安就在花城银行。
“查到了,近三个月往内地汇过五笔款,收款账户都挂在不同人名下,但最终流向都指向同一个地址,城南的废品回收站。”
“废品回收站?”
安敏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
“是黑市!他们在用废品回收做掩护,转移赃款。”
白杨沟这个地方偏远,有些资金流动查的也没那么严。
想要做些什么也很容易。
而且安露特意选在这里,也是为了能够彻底将梁毅拉下水。
梁毅立刻在纸上画出路线:“赵凯肯定会去那边,咱们今晚就行动,让他亲眼看看。”
深夜的废品回收站透着安静,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摇晃。
梁毅带着两个信得过的战友埋伏在围墙外,果然看到赵凯带着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
没过多久,里面突然传来争吵声,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
梁毅示意众人按兵不动,就见赵凯捂着额头冲出来,身后跟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黑夹克举着铁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