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眉头紧锁,道:“不过是个仆人而已,用不着挂念太多。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会叫你的母亲为你多准备些陪嫁,以表我们对你的重视和支持。”
姜姒低头应道:“好的,父亲,我知道了。”
虽然这一路上走得步步惊心,但最终算是蒙混过关了,当姜姒从书房里出来时,背后已被汗水打湿,冷风一吹,那股寒意立刻侵入骨髓,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刚才姜慎素的态度上看,那个意外丢失的锦囊,此时并没有在他手上。
回到院子,还未等站稳脚跟,素锦便赶紧迎了上来,见到小姐安全归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然而,很快她又发现身后少了个人影,顿时脸色大变。
“小兰私自跑了出去,现在还找不到她的踪迹。”姜姒简单说了几句,待进了屋后才把实际情况以及今天发生的一切细节都告诉给了素锦。
听完之后,素锦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但她依然担心小兰的安危。
“姑娘,嬷嬷送的手帕里到底藏着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素锦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对此,姜姒也不太清楚。
她试着用水浸泡过手帕,甚至用火微微烤了一小会儿。
“奇怪,难道是嬷嬷过于谨慎了?”她自言自语道。
“咦,姑娘你来看,这里绣的红梅图案里有多出来的线头哦,平时嬷嬷做针线活的手艺可是出了名的精细,绝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小错误。”
素锦擅长女红技艺,所以第一个发现了这个问题。
听闻此言,姜姒立刻凑近前来仔细查看。
果然,看见在红梅花瓣的部分确实隐藏着几根肉眼不易察觉的多余丝线。
这很可能就是嬷嬷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
她感到心跳在胸腔内狂跳不止,小心翼翼沿着线轻柔地拉扯。
随着线逐渐被抽离出来,原本精美的红梅图案慢慢变得模糊、扭曲起来,最终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五个小字。
“狸猫换了太子?”
一旁的素锦也被吸引了过来,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不解地问:“姑娘,这个不是你之前特意写进锦囊里面的字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此刻的姜姒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从最初的惊愕到后来的释然,再到最后的愤怒。
奶妈如今去向不明,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位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父亲的人,并非自己的真正亲人;
事实上,她的真实父亲应该是当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虽然这个可能性之前也曾在脑海中闪过,然而当真面对铁证时,她仍旧无法平复内心的震惊。
记忆中,还是婴孩时期的自己曾被奶妈满心欢喜地抱起。
关于她身世的秘密,最了解的应当就是这位老嬷嬷。
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她长久昏迷,对于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完全没有印象。
等苏醒过来的时候,便被告知亲生母亲因生产时大量出血不幸去世,而她自己则成了姜家的一员。
难怪……
那些围绕着她身份的流言蜚语,顾家可能并未完全掌握全部细节,或许仅仅是泄愤才会如此。
但是毫无疑问,作为直接参与者之一的姜慎素,对这一切肯定是知情的。
奶妈肯定和姜慎素之间有什么协议,但是一直没有告诉她真相。
然而奶妈没想到,姜慎素会疯到这种程度,竟然打算把她送到皇宫去谋取富贵。
如果这件事被发现的话,估计全家都没命了。
所以姜慎素才要想方设法把奶妈控制起来。
奶妈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一个念头在姜姒脑海中闪过:更安全的做法难道不是杀了奶妈灭口吗?为什么要留着这个知情人呢?
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她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又不敢深想。
她的亲生母亲是谁?现在还活着吗?为什么奶妈要送走她呢?后宫中是否隐藏着答案?
无数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
姜姒越想心里越乱,她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姑娘,您现在还好吧?”素锦见她愣神太久了,轻轻地问道,。
姜姒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沙哑极了:“没事。”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恐惧,“素锦,给我拿火盆来。”
素锦听到这话,马上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红红的炭火就被带了过来。
姜姒将手里的布扔进炭火盆里,就这么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然后又浇上了一杯水,彻底销毁干净。
至于寻找亲人这件事,她从未考虑过,也不现实。
现在还不明白具体情况,最好还是先隐藏起来再说。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结婚,离开姜府。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脱离这是非之地。
日子匆匆过去,这段时间里,姜姒更加深入地调查了关于姜慎素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