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如同亲生母亲一般照顾自己长大的老人家,如今不知所踪,甚至连她的婚礼都无法到场参加,这让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失落感。
外面依旧是锣鼓喧天一片欢腾景象,然而坐在花轿内的姜姒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波澜。
所幸,姜家与武安侯府相距并不算太远,没有过多久,在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载着新娘子的花轿最终停了下来。
刚一停下,还没等姜姒反应过来,就听嗖嗖几声,三支箭矢射到了轿门前。
这让姜姒心中猛然一惊,随即她立刻打起精神,警惕地环顾四周,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这喜庆的场合上闹事。
很快,轿门被轻轻地打开,只见一只温暖且充满力量的手递给她一条鲜红亮丽的绸布,外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请新娘下轿。”
按邓嬷嬷先前多次的细心指点,姜姒小心翼翼地跨过了特意放在轿前的一个马鞍子,这个传统习俗寓意着新人将要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随后,她轻轻踏上铺设好的鲜艳红毯,与另一端同样握着红色丝绸的墨司野并肩步入了侯府大门。
或许察觉到身旁女子那的紧张情绪,墨司野回过头温柔地轻声地安慰道:“别紧张,有我呢。”
到达礼堂的路上设了许多按照古老习俗准备下来的障碍物。
姜姒之前已经从邓嬷嬷那里学到了不少关于如何顺利通过的技巧。
即便事先做了充分准备,但当真正面对那些窜动跳跃的火焰时,她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些许畏惧。
然而还不等她彻底准备好,身边的墨司野毫不犹豫地将她抱了起来,稳稳地跨过了火盆,并踩上了瓦片。
来接亲宾客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景,他们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及欢呼声。
而在观礼堂内的亲戚朋友们则震惊不已,不少人用惊奇的眼神看向墨司野。
高堂之上坐着的武安侯摸了摸胡子沉思良久;
原本正交谈中的武安侯地夫人戚氏见状也停住了讲话,转而投去了一道关切又略带探究意味的目光,眼神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姜姒。
对于堂内各人的心思,姜姒并不知情。
这一路情绪起伏,加上头上沉重的凤冠,让她觉得晕晕乎乎的,就像个木偶似的跟着墨司野的动作走。
主持婚礼那人高喊:“一拜天地!”
她听从了这个声音的指引,慢慢地跟着跪了下来;
接着又喊道:“二拜高堂!”
没有过多的迟疑,她再次跪了下来;
第三次喊道:“夫妻对拜!”
隔着红绸,她努力想看清对面的大红色礼服。
迷糊中的姜姒终于有了真实感。
在这一拜之后,她与他,将会成为一对夫妇。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墨司野稍微停顿了一下,手中的红绸也攥得更紧了些。
为了让自己更勇敢一些,姜姒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抓住手中红绸,鼓起勇气朝向对面那个男人弯下了腰去。
而对面的墨司野见状,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的表情严肃且认真,随着新娘子的动作同步弯下身来回礼。
赞者满脸笑容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高声宣布:“——大礼已成!送入新房!”
当一只手透过红绸握住了她的手时,那份温暖的感觉让姜姒感觉格外安心。
一路走向新房的路上,每当门槛前,身边的墨司野都会提醒她小心。
直到踏进新房,姜姒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么繁复、正式的婚礼,对她简直就是一场身心大考验。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也不想要再经历一次了。
但很快,姜姒就发现自己放松太早了。
刚在喜床上坐下,便被硌得生疼,低头一看,眼前的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床,上面撒满花生、桂圆、核桃、红枣之类的各种东西,兼职比过年时的果盘还要丰盛。
墨司野感觉到她的手掌猛然握紧了自己的手,往下一看便明白了原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知道,新娘子肯定是被这些硬物硌得不舒服了。
他低声:“夫人,你起来。”
姜姒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站起来,不过还是依言站起身来。
墨司野伸手一扫,将床上那些零散的东西推到一边去。
随着那些东西被挪开,柔软的床铺露了出来。
“好了,可以坐了。”他说着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见此情景,姜姒的心里暖了一暖,随后也跟着坐下。
房间里传来几声窃笑:“四哥真是体贴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十四娘,你该不会是在吃自家嫂子的醋吧?”
“哪敢啊!”
……
闹洞房的姑娘媳妇们正笑着玩闹,此时侯府请来的喜婆麻利地从新人头上各挑起一缕头发,编了个吉利结,剪下放进两个香囊中。
她手中红绳编织而成的吉利结,象征着两人婚姻坚不可摧。
喜婆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把香囊放到枕头下面。
“新郎新娘从此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