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不内测了,改口算吧。”
“哎呀,你好坏哦~小拳拳锤你胸口了哦”身边的美女娇嗔着在陆铭的胸口轻捶了两下。
“嘶——好疼!”
陆铭猛地睁开眼睛,一阵眩晕感袭来,“这做个梦咋还带痛感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丝滑的埃及棉床单——却抓到了一把粗糙的砂石。
“什么鬼?”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后脑勺“咚”地撞在硬物上。
看清周围后,整个人僵住了。
墙角堆满外卖盒,破吉他靠在消防栓旁。这哪是他那套二百平的大平层?分明是条脏兮兮的小巷!
“这是把我干哪来了?”他撑着墙站起来,环顾四周时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这特么还是地球吗?”
夕阳下,街道两旁是陌生的店铺招牌。
陆铭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胡子拉碴,头发油腻,这绝不是他精心护理的那张脸。
“这是……穿越了?”
他眯起眼睛,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仔细辨认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店名。
“沙县大酒楼?兰州拉面旗舰店?还好还好……”陆铭松了口气,至少还在正常的人类文明范畴内。
“不是!我就睡个觉而已,就算是做那啥的梦也不犯法的啊!至于给我整这出穿越的戏码吗?”
突然,一阵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主也叫陆铭,是个流浪歌手。
由于才华得不到认可,四处碰壁,得了抑郁症。每晚靠听《你的月亮我的心》才能入睡……
“卧槽!”陆铭一拍脑门,眉毛高挑,“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有电视台做这破节目?你说你一个抑郁症,每天听这玩意不得更加抑郁了?”
记忆最后定格在原主靠在墙角,吞下整瓶安眠药的画面。
“不是哥们,谁家的安眠药是整瓶炫的啊?”
陆铭嘴角抽搐,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下好了,你解脱了,我遭殃了。我的大平层,我的拆迁款,我的罗曼尼康帝……”
他翻了翻原主的口袋,只摸出一摞皱巴巴的纸币和一部老式手机。
想到前世银行账户里八位数的拆迁款,如今只剩皱巴巴的零钞,手指不受控地抖了抖。
二十多年人生头一回,他对着不到一千块的纸币产生了眩晕感。
正要查看手机,余光瞥见人行道有个女孩突然踉跄几步,栽倒在人行道与花坛之间的隔离带上。
“喂!你没事吧?”
女孩脸色惨白泛青,冷汗浸湿碎发,手指死死揪着胸口,指节发白,仿佛要把心脏挖出来。
“药……药……”
女孩的嘴唇颤抖着,声音细若蚊呐。
她艰难指向不远处的帆布包,随即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倒下。
“坚持住!千万别睡!”
陆铭一把接住她下滑的身体,触手的冰凉让他心头一颤。他单手掏出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120吗?有个女孩突发疾病昏迷,呼吸微弱。这是哪?我想想…这里是中山路步行街东口,”
说话间,他瞥见女孩帆布包里滚出的药瓶,白色标签上“硝酸甘油片”几个黑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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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
“病人情况很不好,需要马上手术。”医生推了推眼镜,“你是她家属吗?”
“不是,我就是路过的。”陆铭挠头,“她晕倒前就说了个'药'字。”
“先天性心脏病发作。”医生眉头拧成个结,“现在需要家属签字。”
“可我真不认识她啊!”
医生听到陆铭的话后快速拨通电话:“主任,有个先心病女孩无家属,我申请特批...好,明白!”
随后医生快速抽出一张表格递给陆铭:“根据《急诊急救管理条例》,你作为第一发现人需要签署见证人声明。”
他指了指监护仪上剧烈波动的心电图:“没时间了,先救人!”
陆铭潦草地签完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原主全部积蓄。
“医生,这些先垫上...”
“按规定,先天性心脏病有减免政策。”医生紧绷的面部肌肉稍稍放松,“你先去社工部办手续,我们这边先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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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工部的刘姐在电脑里翻看着档案:“心凌,20岁,先天性心脏病,福利院长大的孩子……”
“手术费可以减免,但住院费、药费还得交。”刘姐叹气,“小姑娘不容易,之前住院都是自己打工挣的钱。”
陆铭心头一紧。
福利院?无亲无故?
陆铭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那叠皱巴巴的钞票,指尖微微发颤:“姐,我身上就800多块,您看可不可以先交上一点?我这就出去想办法凑剩下的。”
刘姐接过钱,数了数:“行吧,我先给你开个800元的临时收据。”
她抬头看了眼陆铭破旧的穿着,眼神柔和下来:“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就……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