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公子陈佳尚目光痛苦的看着那道倩影走远,又转头看向李玉龙。
想了想,这人竟然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银票,和之前从地上捡起的那张银票合在一起,上前一步郑重的放在了李玉龙面前。
“李公子,这是那位姑娘刚才掉落在我家客堂的银票,烦请您代为转交。我陈家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
李玉龙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人,只觉得这家伙简直别扭极了。
他拿起两张银票瞧了瞧,嚯!都是【白銀壹仟兩】,两张。
李玉龙买下李宅那座三进院子也才花了一千多两,现在这……
这事该怎么说?
可是这和我没关系呀,怎么你妹妹的事,你这个当哥的不想管了呗?
可不想管,你也不能就这么丢给我呀?
李玉龙面色古怪:“陈二公子,这可是两千两银子,你难道不怕我直接吞了?”
陈佳尚闻言面上微微抽搐,但态度仍然强硬:“李公子说笑了,这银子本就不是我家的,是那位姑娘的。李公子想要如何处置,都由得您。”
啊,这……
这尼玛是赖上我了?
李玉龙沉默。
要说他对这位陈姑娘一点不动心,那自然是假的。
但如此轻易,如此荒谬的方式得到她,是不是有些太不对劲了?
当下他也只能叹了口气,道:“二公子如此处事,只怕有些草率了。在下不否认的确有些喜欢陈姑娘,可是这样的事情,难道二公子不该先禀明令尊么?”
但不想陈二公子却是油盐不进:“李公子说什么,在下怎么听不懂?罢了,我家今日俗事缠身,属实不便久留李公子……”
李玉龙此刻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面对再次露出逐客之意的陈佳尚,李玉龙也懒得多说,站起身便往门外走去,手上拿着那两张千两银票。
不管怎么样,如果陈佳莹这姑娘真被逐出家门了,那这两千两白银就是她今后安身立命之本,不能轻易丢弃。
大门口,李玉龙到来时,李玄已经面有焦急之色的在等候了。
一见到他便匆忙上前,道:
“公子爷,刚才那位陈姑娘突然气冲冲的从门口冲出去了,小得怎么也叫不应。他家那个管门房的老人家追出去了,现在还没信儿呢。”
李玉龙想了想,让他重新套上马车准备往回走,自己则是解下马匹缰绳,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陈佳莹一个弱女子,量她也跑不远,更何况不是还有一个老人家追出去了嘛。
果然,他才骑着马踏出陈家大门不远,就看到被那健硕老人死死拦住的陈佳莹。
少女一张俏脸已经哭成了大花猫,犹自呜呜不绝。那头发花白的健硕老人应该也是陈家的老人了,此刻在少女身旁跺脚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李玉龙在附近下马,并未靠近,只是站立等候。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靠近,陈佳莹哭声渐弱。恰好李玄也重新套上了马车,驾车驶了出来。
李玉龙语气轻柔的道:“陈姑娘,不如你先回我处暂居几日,之后不妨写信给令尊,届时令尊定会妥当安置于你。”
陈佳莹僵立原地,怯生生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身子未动,却又什么话都不说。
李玉龙只得上前一步,捉起她的手腕,将两张银票塞入她的手中。
“这是令兄给你的银票,你记得收好。也不必不好意思,陈姑娘你暂居我处,了不起到时候你付些银子充做住宿费也就是了。”
说罢,李玉龙掀开已经来到边上的马车前帘,从内里掏出一把脚凳放在地上。
看见他灼灼的目光,陈佳莹突然俏脸微红,在旁边健硕老人的低声劝慰下上了马车。
“李公子,老奴自知只是一介下人,人微言轻。但我家小姐是个好人,还请公子爷善待一二,老奴今后必将日夜为您二位祈福。”
李玉龙看了一眼这面色诚恳的老人,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重新跳上马背,由李玄赶着马车往回走。
三个人来,结果还是三个人回。
并且这一回,他和陈佳莹之间的关系隐隐发生了改变。
回到家里,李玉龙仍旧将陈佳莹安置在西厢房,并安慰她可以写信去京城给她父亲母亲还有大哥。
但一路上保持沉默的少女却是只知流泪,半点没有方才在陈家对自己兄长爆发时的模样。
“没用的!我二哥既然这样做,就是笃定了爹爹和大哥都会支持他。家丑不可外扬,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陈家人。就算是娘亲也不会认我了……”
面目俊秀的小美人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哭得梨花带雨,让李玉龙也是心生不忍。
但他又能如何,到如今,李玉龙也理清楚了陈家这一连串事情的脉络。
无非就是少女夜间被淫贼从家里掳走,然后走漏了风声之类的。陈家恰好处在从商人转向官绅的关键时刻,名声绝对不能受损,所以忍痛之下,直接宣布三女陈佳莹暴病而亡。
为了陈家的名节考虑,直接让陈佳莹这个陈家姑娘消失。
让她为了家族利益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