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依旧心存疑虑道,“要是什么也没搜到,就成了我们陆家一家子联合宋安宁欺负宋轻语一个孤女,这传出去以后不要做人了!”
陆沉舟看向宋安宁,她倔强地抿着唇,面带讥讽与嘲弄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宋轻语哭哭啼啼地叫着委屈,控诉着宋安宁多么欺负她。
而被贴大字报的,被造黄谣的,受委屈的,明明是宋安宁啊。
他心里微微发酸。
“妈,无论搜没搜到证据,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陆母闭了闭眼睛,不得不点头,她不忘使劲掐陆父一把:“你的好儿子!为这个狐狸精真是昏了头了!”
陆父疼得抽气:“我……”
事到如今,宋轻语只能站起身,抽抽搭搭,磨磨蹭蹭地去开锁,心里不住恼恨自己,什么时候抠门不行,为什么偏偏没有把证据消灭干净!
此刻她只能祈祷宋安宁搜不到!
门开了,三人进了房间,宋安宁故意在床附近绕了一圈,找来找去。
宋轻语明显松了口气。
“伯母,您看,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姐姐自己不知检点,与男同学不干不净,被人揭发,偏说是我诬陷她!”
陆母如今被这姐妹俩烦透了,对她们都没有好脸色。宋安宁不是省事的,这宋轻语动不动就下跪,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是个省事的,于是连敷衍也不愿意,一声不吭。
宋轻语热脸贴冷屁股,不再做声。
宋安宁冷眼看着她们的互动,不想再和她们浪费时间,走向书桌,径直翻向压着大字报的那摞书。
宋轻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宋安宁用手摩挲着抽出一角的纸张:“呦,这是什么?”
“这……草稿纸罢了!”宋轻语的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了。
宋安宁一把抽出来,径直递给陆母。
“我也不找了,就赌一把!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吧?”
陆母脸色铁青:“赌一把?你大费周章,让我儿子陪你赌?”
宋安宁轻轻一笑:“是的,陆伯母!”
陆母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个疯子!”
她拿着这两张纸气呼呼地出去,宋轻语腿发软,扶着墙勉强站住。
宋安宁哼了一声,笑道:“陆家收留你,本来就是看我的面子,恭喜你,即将无家可归!”
宋轻语一瞬间面如死灰。
那张纸拿出去不多时,门外陆骋远先炸了!
“这、这都是什么下流话!太不要脸了!真是宋轻语写的吗?真想不到,她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生,能写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宋安宁好笑地看着宋轻语:“这可是最疼你的骋远哥哥啊,啧啧,自作孽,不可活!”
“你!”宋轻语目眦欲裂,在宋安宁走出房门的一瞬间,用力推了她一把。
房门外有两级台阶,陆家人之前为了回避都站得离这边很远。
宋安宁于是实实成成的摔在了台阶下,“扑通”一声巨响……
宋轻语被连人带行李扔出陆家。
宋安宁的东厢房依旧灰扑扑的冷硬。
陆母板着脸拿了药来。
她嘴里说道:“老爷子吩咐给你的。宋轻语是个坏孩子,不证明你是个好的,住这养伤可以,最好给我安分点!”
她就差明着说“别勾引我儿子”了!
宋安宁忍着笑——她不得不忍,摔下来时脸着地,摔成了个大花脸,轻轻做个表情都疼的要命。
“伯母!”宋安宁掏出在空间小木屋里拿的一些粮票和肉票,外加两张大团结,塞给陆母。
“你干什么?”陆母不接。
“我在这白吃白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交的伙食费。”
“你不是说我们陆家偷了你家的钱,养你是应该的吗?”陆母给她个白眼,道。
“从前是我家里忽逢巨变,我一时接受不了,成日胡言乱语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错了,我道歉!”
她一向高傲,从不亏欠别人,更不曾对谁低三下四过,只能在心里默念着:这是替原主道的歉,应该的!可是脸还是忍不住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母脸色稍有缓和:“老爷子要报恩,我不能收!”
宋安宁道:“我能有片瓦遮风挡雨已经万分感谢了!我诚心诚意向您道歉,您不收就是不原谅我!”
陆母叹了口气,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僵硬,收下了钱票,道:“你摔了腿,别去堂屋吃饭了,一会我把晚饭给你送到房间来。”
“不用了……”
“别客气了,你都交伙食费了。”
陆母说着出去了。
宋安宁一脸黑线,她不是客气,而是实在咽不下苞米面杂粮饭,这要是晚饭一口不动,该怎么解释啊?
她叹气的功夫,陆沉舟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他第一次进她的房间。空得不像住着人,连他那都不如。
他一言不发,只是拿出药来,用镊子夹起棉球去蘸药水。
“能不能不要涂到脸上?色素沉淀,会留印记的。”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