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炽手忙脚乱地放下号码牌，站起身同沈南行握手：“你好沈总，不好意思，刚才没有看到你。”沈南行并未伸手回握，还皱起了眉。
“你不用跟我用这么正式的语气，我们是朋友，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明炽的手在半空中无助的抓了两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周总眼看气氛不对，忙上前跟明炽握手：“你好你好，明总，久仰大名。”
谁懂这种尴尬被人接住的救赎感。
明炽愣是把这位头顶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看顺眼了。
“你们也是来拍卖的吗？”
“对，我们是沈氏传媒的代表，时间不早了，沈总，我们先找地方坐下吧。”
周总解了围还不忘把话题又抛给沈南行。
沈南行扫视一圈，抬了抬下巴：“就坐风华娱乐旁边吧。”
明炽表情微微一僵。
叶秘书反应很快，将明炽左手边占了位置的包拿起来递给会计，又拍了一下明炽。
明炽往右挪了一个座位，叶秘书拍了拍包包空出来的座位对沈南行笑道：“沈总请坐。”
一边说她一边坐在了明炽原本坐的位置上。
明炽看着她和沈南行中间隔了一个叶祈安，眼睛微微发亮。
好秘书，非常体贴的察觉到了老板不可言说的社死之心，回去就给你发奖金！
沈南行目光微冷，多看了两眼叶祈安。
叶祈安只当自己看不见，回以礼貌微笑：“沈总，不坐吗？拍卖要开始了。”
沈南行越过她，看到明炽正在非常专注地玩手机。
这会倒是没那么像了。
各就各位，拍卖开始，明炽松了一口气，关掉胡乱打开的软件，放下手机。
方才被一群人围观，虽然有点社死，但还能坚强。后面沈南行的操作才是真的把她给逼得社恐发作。就算他长得再好看，时间内明炽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第一件被拍卖的剧本作者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今天阴转晴。
明炽想起来前几天蒋以晴还发消息哀嚎，说她想参加之后举办的明年早春服装秀，但手里实在没有零花钱了，只好拍卖版权赚点钱。
蒋以晴的剧本还没开始写，只有一个名字，但起拍价也足有几十万。
因为她的名气和实力摆在那里，竞拍公司愿意买单。
明炽便举牌抬了一手，把蒋以晴剧本的价格抬到了八十万，好让她零花钱多一点。
蒋以晴激动得差点当场翘课来找明炽。
明炽给她发消息：「好好上课，拍卖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下课再来找我。]
[好！等会儿一起逛街，你看上什么我送你！]
[你还是留着你的零花钱吧，不差你那点，逛街就不用了，看秀叫我一起。]
[好哒好好哒，你不说我也会叫上你。]
放下手机，注意力重新放回拍卖会，明炽慢慢发现了一些玄机。
这是一场默契十足的拍卖会。
各个竞拍公司出手十分克制，竞争也不激烈，价感觉价格差不多就主动停手，甚至还相互谦让。除了明炽出手抬的那件拍品，其他拍品的成交价与估价竟然十分相近。
这样一来，每个公司都以最合理的价格拿到想要的版权。
但这却不是京海启悦想看到的。
成交价格都这么保守，他们干嘛不直接卖，还费这么大力气搞个拍卖会？
最后一件拍品《凡骨》的影视改编权开拍之前，拍卖会暂停休息。
明炽边吃水果边问：“叶秘，拍卖会突然暂停是不是有点奇怪？”
叶秘书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另一个接过了话：“主办方要改竞拍模式，会把《凡骨》改成暗拍。”明炽：“嗯？”
沈南行将他面前的水果拼盘放到明炽面前，又说：“刚才的拍卖方式是明拍，也是最普遍使用的拍卖方式。但缺点是竞拍方可以控制价格。”
目光扫过水果拼盘，明炽放下叉子，认真听。
她又不是爱吃这些水果，无聊的时候吃一吃打发时间而已。
“所以刚才的拍卖价格都………”
“对，千星聚影视牵头，让几个竞拍公司达成合作，暗中控制价格。”
明炽一愣：“那我刚才出手是不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没关系。只有资金不够雄厚的公司才会用这种旁门左道。”沈南行轻笑，“你的率性出手，很可爱。明炽：“。”
明炽：“那暗拍是什么？”
“每个竞拍方写好自己的价格交给拍卖方，然后拍卖方会当场宣布最高竞拍价。”
明炽目光环视整个拍卖会场。
有一部分人已经意识到了，可能会更改拍卖方式，刚才打电话和上司沟通。
而没意识到那部分人还在吃喝休息。
彼此之间高下立判。
当然了，只有她是纯小白，三分钟之前还不知道拍卖也有多种竞拍方式。
假设《凡骨》明拍时，各竞拍公司约定的价格是三千万，那么换成暗拍之后，这个约定就不成立了，每家公司竭力出价，且高于三千万。
因为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