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心怎么一会儿甜一会儿苦的?
贺泽的眼底有些红,带着一种类似于疯狂绝望的疼痛情绪。
骨节分明的指节捏成一团,狠狠砸在了墙面上,太过用力,而导致指骨溢出了鲜血,顺着墙流下。
这时,盛夏里从他的身边经过,贺泽只感觉心更痛得紧,呼吸一滞。
盛夏里这个女人对弟弟说了什么?共感怎么变强了??
而他也开始情不自禁地受到,盛夏里一颦一笑的影响。
真是荒唐。
从他身边经过时,盛夏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
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贺泽的心痛才隐隐好些,他压制住这一抹痛心疾首,将受伤的手揣进了兜里,随后漫不经心的走进了教室,视线锁定在沉默不言的贺煜身上。
他转眼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桀骜不驯,姿态散漫。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只是错觉。
走到贺煜的桌前,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垃圾桶里的饭菜,回想起贺煜今早寸步不离的守着厨房,他顿时明白了贺煜痛心疾首的原因。
原来是送的饭菜被盛夏里拒绝了。
拒绝就拒绝,何必这么伤心?
他这个弟弟真有当舔狗的潜力,蠢就一个字,用在他身上刚刚好。
为了不让自己再莫名其妙的痛心,在这一刻,贺泽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想法。
他先是用另一只手敲了敲桌面,让魂不守舍的贺煜回过神。
贺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细如蚊蝇的嗓音喊了一声:“哥”。
贺泽轻车熟路的坐在了盛夏里的位置上,桌上、书页、板凳似乎都残留着她的余温,以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那是盛夏里在顶楼,意外掉进他怀里的气息,莫名的令人沉醉。
贺泽脑子里不禁闪过与盛夏里第一次遇见的画面,原本好不容易平和的心情,竟不易察觉的烦躁。
为了甩掉这些想法,贺泽俊美异常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悠然道。
“在想什么呢?”
贺煜收敛了心神:“没什么。”
尽管就三个字,但却是贺泽以前最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如今贺煜变了不少,贺泽是真心高兴的。
也不愿他郁郁寡欢,从而影响到了自身。
“饭菜被倒了,你说没什么?”贺泽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贺煜琥珀色的双眸微微黯淡,不愿面对事实,偏过脑袋。
贺泽差点儿被逗笑了,恶趣味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语调平和。
“你喜欢盛夏里?只要你说,你喜欢她,哥哥就帮你追她。”
贺煜琥珀眸垂下,根根分明的睫毛遮住,眼底一丝的闪躲,似乎并不喜欢贺泽摸他的头发。
脑子在思索,理解这句话。
什么是喜欢?看到她就高兴?她高兴自己就高兴?高兴的如同吃了软糖一样的甜?
就算把自己视若珍宝的软糖分享给她,也没有半分的留恋?
又或者因为她的一句话,而难过许久,就如同现在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真的好喜欢盛夏里。
停顿几分钟,贺煜回答他。
“喜欢…”
贺泽的眉眼生的极为好看,桃花眼眼下点缀着一颗妖痣,嘴唇颜色淡淡的,扯出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
“哥帮你追,等我想好计划,咱们就开始。”
不就是一个女人?追就是了。
能看到贺煜的笑脸,是他这个当哥哥的,最终的追求。
贺煜却就此沉默,看着他一言不发,贺泽并没有因此追问,而是感觉心里暖暖的,想必是贺煜在心里双手双脚同意了。
他站起身,单手插兜的坐回了位置上,这时也才感觉手背有点刺痛感。
不过,他并不在意,翘着腿坐下,百般无赖的摩挲着伤口。
上课铃声响起,盛夏里才慢悠悠回班里,并未理会贺煜,专心致志听课。
贺煜琥珀色的双眸微微黯淡,得不到原谅的感觉竟如此难受。
放学后,盛夏里拄拐杖离开了教室。
只听轰隆一声,外边的雨猛敲玻璃窗,像个粗鲁的访客,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闯了进来,那样气急败坏的吼叫。
天空黑沉沉的一团,盛夏里刚迈出去的拐杖又迅速收了回来。
可下一秒拐杖忽然在雨中一滑,盛夏里已然来不及绷直身体,整个人向泥水里狠狠砸去。
然而预感中的疼痛竟没有传来,鼻尖反而是一股清冷的白梅香,萦绕在鼻尖。
让她顿时一愣,不由自主的按住男人的胸膛,稳住了身形。
而那不是别人,正是冷峻的傅寒声。
他将拐杖递给她,随后站在了一旁。
冷淡道。
“这么笨,补习想来也学不会什么。”
跟她说的?盛夏里嘴角抽了抽,还没怪他昨天下午莫名其妙的离开,顺嘴找了个乌龟干死的理由,如今又鄙夷起她来了?
果然,主角团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想教直说,何必弯弯绕绕。”盛夏里看着滂沱的大雨,一时间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