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荒一瞬间呆滞,大脑停止思考。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眼睛酸涩,喉咙发干。但心头却被填的满满当当,他形容不出自己此时此刻的感觉。
但他知道这种感觉刻骨铭心,能让他的记了一辈子。
陈荒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愿意。”
陈父皱眉,不等他开口。
余应夏看向王菊花:“我带他走可以,前提是把他的户口,单独分出来。”
王菊花嘴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了:“好!好!好!没问题。”没想到有意外之喜,这要是把他彻底分出去,钱就全归耀祖了。
陈父不满开口:“我还没死!”
王菊花谄媚开口:“闺女,你先坐会儿,我们商量一下。”
拉着陈父去旁边说话,一脸讨好:“娃他爸,不是我说,你看陈荒那个样子,学习学习学不了,就爱在学校里惹事生非,眼睛阴森森的。万一出社会犯罪了,牵连咱们不说,耀祖要是因为他影响了工作,以后谁给咱们养老?”
陈父也想到耀祖跟自己说,陈荒在学校里不学好的事,越想越觉得王菊花说的对。
但还是有些迟疑,陈荒总归是他儿子。
王菊花见陈父动摇,又加了一把火:“你看他长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你,说不定根本不是你亲生的。唉,娃他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说完,她还装模作样的捂着嘴。
关键陈父还真吃他这一套,瞬间怒火直升,想把陈荒大卸八块。
王菊花又是一通讨好加吹枕边风。
这边。
余应夏看向呆愣着的陈荒:“腿疼吗?”
陈荒下意识回答:“不……不疼了。”
看这样子呆呆傻傻,结结巴巴的。亏她之前还以为,这人跟自己一样冷心冷肺。
王菊花下狠手打的,不疼才怪!
“叫什么名字。”
陈荒下意识低头,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他竟然因为自己的名字自卑:“……陈荒。”声音带着一丝期盼。
少年的心思不难猜,余应夏笑着说:“陈荒。乐而不荒,很好听的名字。”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陈荒耳尖微红。其实……自己的名字其实也不是别人说的那般不堪入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她好像都忘了,都不记得了。
余应夏只当他是害羞了:“多大了?上几年级?”
陈荒忐忑:“17,高三。”
王菊花急匆匆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闺女,咱们现在就把陈荒的户口单独分出来,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要立个字据。”
要不是怕余应夏突然变卦,她还想从这个丫头片子手里面扣点钱出来。
余应夏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立好字据。大致内容就是从现在开始,陈荒跟王菊花和陈父没有任何关系。
余应夏检查了一遍,见没问题。双方签字按压,各自保存。
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去派出所把户口迁出来吧!”
“不用那么麻烦!”王菊花跑回屋,在上着锁的柜子里取出了两个户口本。拿出一本过来,塞到余应夏手里。
之前一直放到柜子里,是害怕陈父把陈荒的户口迁过来。
余应夏打开户口本,里面只有陈荒一个人。
困扰她多年的大难题解决,王菊花现在心情好的看不是一星半点。就算余应夏现在给她两巴掌,她都能乐呵呵的拍手叫好。
好心解释:“他二叔孤身一人,我们就想把陈荒过继到他二叔那儿,没想到才过了一年,他二叔喝酒喝多了,在外面冻死了,户口本上可不就剩他一个人了嘛。”本想骂一句灾星,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陈荒抿着嘴,紧紧攥拳,能看出来很紧张。
余应夏联想到他的名字,不难猜出,他这么些年会被人骂成什么样子?
拍了拍陈荒的肩膀,当做安慰:“拿上重要的东西,咱们走吧!以后都不回来了。”
到陈荒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桌子,还有一堆旧报纸。
余应夏:这条件比我都艰苦。
陈荒的房间跟这个家格格不入。显然,他们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
陈荒装了几本书,就开始放他那几件洗的发白衣服。
余应夏连忙说:“带一身可以换洗的,其他的过去了再买。”
陈荒动作一顿,听话把衣服都掏了出来。
余应夏翻了翻被他珍藏的很好的旧报纸,一踏翻下来,都是海市的。
还有几个和海大相关的,这么巧!她也在海大上学:“你有很重要的人在海大上学吗?”
陈荒装书的动作一顿:“嗯。”
余应夏好奇:“他没来找过你吗?”
陈荒看着余应夏,垂下眼睫:“她好像忘了!”
很狼心狗肺啊!发达了把人忘的一干二净:“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找找。”
“我找到她了,只是她不记得我了。”陈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好了。”
“就这么多东西吗?”除了贴身衣物,就只有一些书和几支笔。
果然有些东西还得对比着来,看样子她还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