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是那样的平静。
花燕时不忍的别开眼,他看懂了裴砚清的想法。
他想要用这样的残酷冷漠的现实毁灭她蠢笨无知的天真。
千山白发披散在身后,一如既往地冷漠,视线落在苏越身上时甚至不曾聚在一起。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他面前——
是那个厌恶她至极的千水。
他琥珀色的瞳孔里面泛着冰冷的光,将她一把拉到他的身后,面对暴怒的兽人,他嗓音冰冷:“滚!”
他甚至不屑于解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走开。”铁狰也一把甩开裴砚清的手,上前两步护在她的身前:“别动她。”
转身对着年迈的兽人,解释道:“火确实可以带来温暖,还可以烤熟食物,部落需要这样的东西,幼崽也需要这样的东西。”
年迈的兽人审视着他们:“你们很强,但是你们也没有那么强,管好你们的妻主,否则我们会连同你们将她一起撕碎。”
看向铁狰时,他的眼神带着欣赏:“你没被赶出来前,应该也是部落里面骁勇的战士,你应该明白那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灾祸由此而生,若是蔓延,无一人可以生还。”
“我们念在你们初来,能够容忍你们第一次,但却绝不能容忍你们第二次。”
他深深地凝视铁狰。
“可是......”苏越轻轻推开铁狰,红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裴砚清按住肩膀,他双眸温和的看向那最具有威信的兽人,笑着道:“我们知道了。”
他的表情这才逐渐缓和下来:“裴砚清,我知道你,你曾是做过族长的人,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清楚得很,也不需要我再次重复。”
“我欣赏每一位勇敢的兽人,但你们的妻主做了错事,所以请你们带着她离开这里,离我们远一点。”他的语气不算恶劣,甚至称得上是温和。
可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身后的兽人传来嘈噪声,并不满意这样的决定。
他举起手,示意安静。
“尽快离开,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警告。”
苏越抬眼望去,正对上的是他们憎恶、害怕的眼神。
夜深人静的时候,晓晓避开人,站在苏越的门前,指尖攥紧了兽皮,攥的皱巴巴的,唇瓣咬的发白。
终于抬起手,指尖悬在门前,过了很久才轻轻叩了下去。
苏越有些疲惫的起身,打开门。
“晓晓。”她轻声的喊住想要离开的背影,轻声道:“你跑什么?”
月光映出她苍白的脸,她低着头:“对不起。”
苏越一怔。
“先进来吧。”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看见才这样说道。
看见苏越这样,她心里越发觉得愧疚。
“那时候,我应该站出来的......我吃了你的食物,很好吃,我用手感受了火的温度,很温暖,那不是妖术,也不是惩罚,更不是灾祸。”
“我应该站出来的。”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发抖:“可我......怕了。”
她怕被再次被孤立,怕被看做异类,也怕成为下一个被驱逐的兽人。
这样的感觉她尝过一次,所以她不想再尝了。
苏越静静地看着她,月光在她的眸底发光,发亮。
她却释怀的笑了:“晓晓,我还是那句话,你已经很勇敢了。”
“是我做的不对,我做的太不顾后果了,我应该慢慢来。”
“今天你站出来,其实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们不会相信我也不会相信你,无非是再多一个被驱逐的人。”
她摇了摇头:“这是没有意义的。”
就像她从一开始只是想攻略成功,变美,得到前所未有的美丽,为此,她可以付出所有代价,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时,与意味不明的系统做交易,忍受他们的谩骂和怨恨。
所以她笑着看向晓晓:“没关系的,晓晓。”
我原谅你了,所以也希望以后你能够原谅我。
晓晓肩膀一颤,眼泪簌然砸落在地面。
“而且你是真的很勇敢。”她牵起她的手,鼓励的看向她:“你难道知道你来我会原谅吗?”
她摇了摇头。
“你看,你不知结果却还是决定来,这就是你的勇敢了,晓晓。”
苏越笑的眉眼弯弯。
而且沉默不是罪。
而最痛的惩罚,是愧疚本身。
每夜辗转反侧,回忆当时懦弱的自己,每想到一次,心脏就会绞痛一次。
而这,才是对旁观者最残忍的责罚。
他们的所作所为被传遍了弃兽部落,但凡有兽人的地方都不愿意再接纳他们,生怕他们将传说中的灾祸带来。
性格再激烈一些甚至想要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他们被驱赶了。
感受着吹来的寒风,她深刻的意识到冬日要来了。
但他们却因为她在冰冷中跋涉,身后是部落的驱逐,前面是未知的荒野。
终于找到一个山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