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孔猩红一片,身后伸展着九条巨大的尾巴,以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式将兽逼退。
一条狐尾缠绕上阿青想要伤害苏越的手,将她高高悬挂在半空中。
眼神充满杀意的看向邬贝和其他几个雌性,狐尾狠狠一扫,将众人推倒在地,紧接着巨大的狐狸尾巴炸毛,像是锋利的剑,穿透邬贝的四肢。
“啊!”邬贝发出令人胆寒的惨叫声,鲜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四肢流出,也浸湿了他的尾巴。
他将苏越护在怀中,望着她惨败冰冷的脸颊,缓缓抬起眼眸,眼神冰冷:“我说了,滚!”
兽的双手撑在地面,垂落的头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看不出在想什么。
伴随着邬贝的惨叫声,现在的情况竟也出现了短暂的和谐。
“花燕时!花燕时!”
阿青陷入癫狂状,嫉恨的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杀......”
她还想说什么,可一条柔软的狐狸尾巴轻轻从她的身后缠绕上她的脖颈,紧紧的扼住,让她说不出半句话。
其余几条尾巴他的身后呈现保护状,感觉到怀里的苏越情况不好,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神狠戾的望向对面的兽。
兽也同样望着他。
气氛在凝结在一起。
苏越的面色惨白,而阿青因为缺氧,瞳孔凸出,连半句话也讲不出。
过了半响。
兽终于妥协,化作人形。
花燕时眼神中不带半点情绪的将阿青从半空甩给他,抱着苏越脚尖微垫,在树上借力,只是几个来回便迅速的跃了回去。
空气在耳边呼啸,他的心脏紧紧的纠在一起。
他没有心软,他没有心软。
只是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
不是他心软,他不可能会对苏越心软,绝不可能。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
“没听到吗?他说他不愿意。”
只是苏越的声音又不可控的仿佛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其实阿青完全是冲着他来的,只要苏越和他解除契约,根本不用受这些苦。
可是她却一直咬着牙,忍了下来。
尽管阿青碍于他不会让她死,但让兽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
杂乱无章的疑惑里面,他又恍惚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燕时,你帮帮我。”
“只有你能帮我了,燕时。”
“很快的,我很快就可以接你回来的。”
他很快的遏制住自己的想法。
她是喜欢他的,他肯定以及一万分的确定。
但低下头看着怀里千疮百孔的苏越以及她那张只是擦伤的脸,他不免又想起她明媚的双眼噙着一抹泪水,无助的望着他。
“燕时哥哥,你帮帮我,毁了她的脸,不然首领肯定会心软的,我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燕时哥哥,就这一次,好吗,就这一次。”
“等这次成功了,我肯定把你接回来,做我的兽夫。”
他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余光瞥见随风而飘的美人泪。
指尖从她的眼角落下。
改变了方向。
没关系的,不会很痛。
而且你以前也很丑,现在只不过回到从前而已,不会有事的。
蹲下身子。
昏迷中苏越因为触碰到伤口,身体微微颤抖,眉头不自主的蹙起。
花燕时迅速的用东西将美人泪夹起,就要落在她的脸侧。
“花燕时,妻主怎么了?”却猛然传来裴燕清的声音。
声音很近,如果他现在用美人泪毁掉她的容貌,肯定会引来裴砚清的怀疑。
只是如果现在不毁,之后很难找到机会。
“燕时......”她娇俏的面容在他眼前映现。
狠下心把美人泪放在握紧手心,用力攥紧,汁液从他的手心流出,也伴随着他手心被腐蚀发出的嘶嘶声。
十指连心,他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
美人泪的汁液比它的枝枝叶叶毒性更剧烈,只要那么几滴,她的整张脸都得毁。
而且他也受伤了,裴砚清也没有理由再怀疑他了。
汁液距离她的脸只有些许的距离。
他转过头冲着裴砚清焦急的叫道:“快过来,我们遇到了其他人,妻主为了保护我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
眼尾殷红,看起来焦急万分,一心为苏越着想。
“什么!”身上带着伤痕血迹的裴砚清仿佛也才经过一场恶战,听到他所说的,脸色微变,几步就走到了二人的旁侧。
花燕时眸子微暗。
没关系,已经结束了。
只是他料到了万千,却没料到苏越无意识的转过了头,那几滴汁液落到了地面,迅速的冒起了一缕青色的烟。
他手心握紧的美人泪仍在发烫,像是贪婪的野兽腐蚀着他新鲜的血肉。
抓紧时间,想将手心的美人泪按到她的脸上。
只是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裴燕清从他的怀里接过苏越,转而看向他:“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