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在这儿?”
桑窈小跑至谢止渊跟前,接过南星手里的食盒,打开露出一碗香飘四溢的芙蓉莲子粥。
“谢表哥,我是来给你送早膳的。”桑窈笑得乖巧,“这芙蓉莲子粥是我起了一大早熬的,莲子都是我亲自挑的,谢表哥尝尝。”
谢止渊淡淡瞥了一眼,转身离开。
桑窈提着食盒追上去,“谢表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尝尝呗!”
侍卫侧身拦下桑窈:“姑娘留步,我家大人有要事在身,还请姑娘莫要纠缠。”
不让她纠缠,她就非得纠缠。
“杜晖大人你行行好,帮我把这个带给谢表哥如何?”
杜晖愣了一瞬,板起脸拒绝:“抱歉姑娘,不行。”
杜晖自幼跟在谢止渊身边,一来二去,桑窈知道了谢止渊身边有个冷面锯嘴葫芦,整天冷着脸,除了谢止渊谁也不理。
那时谢止渊在桑家学堂求学,杜晖就在众人后边站着,像根木头,一动不动。
年幼的桑窈对这根“木头”很是好奇,除了与谢止渊斗嘴,就是去逗杜晖,想让“木头”说话。
杜晖表面看着冷冰冰,实则一点都不经逗,一开始还能绷着脸不理桑窈,时间久了,桑窈才开口,杜晖就忍不住涨红脸。
桑窈心里门清,杜晖这个人,最扛不住别人的死缠烂打。
被拒绝了她也不急,把食盒硬塞给杜晖,“那这粥就给你吃吧,南星我们走。”
“姑娘!”
杜晖想留人,桑窈和南星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他叹了口气,提着食盒跟上谢止渊,却在转角处撞上去而复返的谢止渊。
谢止渊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的食盒上,杜晖立马把食盒藏到身后,结结巴巴解释:“大人,这是姑娘硬塞给我的,我……”
“她知道你叫杜晖?”
杜晖一愣,静默不语。
接下来几日,谢止渊一出门,就能看见笑意吟吟的桑窈,他已然不接她的食盒,桑窈也不恼,等他走之后,又硬塞给杜晖。
一来二去,谢止渊竟也习惯了桑窈每日出现,杜晖也不再抗拒,见谢止渊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就顺从地接过。
又是一日,南星早早收拾好食盒,询问桑窈:“小姐,今日我们还是去给谢大人送早膳吗?”
桑窈晃了晃头上的步摇,神秘莫测道:“不,今日我们不送了。”
“啊?”
桑窈起身出门,“今日我们给老夫人送。”
安华堂。
唐老夫人年过五十,仍然精神抖擞,每日不到卯时就起身,洗漱穿衣后先绕着安华堂走一圈,再回去吃早饭。
唐家没有晨昏定省的习惯,每月初三房的子女凑到安华堂陪唐老夫人吃一顿团圆饭,余下的时间都不来叨扰她,唐老夫人很少为孙子孙女操心,日子快活不少。
桑窈到的时候,唐老夫人刚散完步,正坐下准备用早膳。
柳絮来报桑窈求见时,唐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想了想挥手道:“请六姑娘进来吧。”
“祖母。”
“六丫头,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桑窈挨着唐老夫人坐下,笑得乖顺:“六娘来陪祖母用早膳。”
唐老夫人呵呵一笑:“我年纪大了,喜清淡,吃的都是些没味的东西,你们年轻人应该不喜欢吃。”
“六娘不吃祖母的饭,我是自己带了早膳来的,请祖母尝个鲜。”
“哦?”唐老夫人挑挑眉,“听闻你这几日,老往谢大人那里跑,雷打不动地送早膳,怎么,今日不送了,想起我老婆子了?”
唐府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桑窈早早预料到,倒没想隐瞒,“我送了好些天,谢表哥一次也不赏脸,我与其去碰钉子,我还不如来孝敬孝敬祖母。”
桑窈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鸡丝虾仁粥。
色泽鲜美,香味扑鼻,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唐老夫人心思一动,下一刻却别开了眼,“看着太过油腻。”
桑窈替她摆好勺子,“祖母就尝一口,若是不喜欢就不吃。”
她这个孙女第一次来讨好她,唐老夫人也不好拂她的面子,接过瓷勺吃了一口。
入口的那瞬,软嫩的鸡丝不用轻咬就化作浓郁的汁水,虾仁鲜嫩,盐味适中,竟是一点也不油腻。
唐老夫人眼神一亮,接着吃了第二勺,转眼一碗鸡丝虾仁粥,就被她吃了小半碗。
桑窈很是得意,“怎么样祖母?好吃吧?”
唐老夫人擦了擦嘴角,笑容和蔼:“好吃,没想到六娘还有这种手艺,看来是那谢家小儿没有福气了。”
桑窈羞涩一笑,唐老夫人看着她,突然问道:“六娘,你对这婚约是如何想的?”
“孙女如何想不重要,祖母和谢表哥如何想,才重要。”
“我是问你,是否中意他?”
“谢表哥人中龙凤,孙女自然是倾心的。”
唐老夫人了然,“也是,不然你也不会巴巴地凑上去。不过祖母要提点你一句,争取自己心爱的男子可以,但不可自降身价,饶是他为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