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将信将疑,“你有办法帮我解除婚约?”
“你有办法把我弄出去,我就有办法帮你。”
桑窈眨眨眼,故意不把话说明白。
唐瑜很是纠结,“可是下令把你关进祠堂的是大伯,大伯的命令别说我,便是我爹爹,都违抗不得。”“既然如此,你便找一个能不听他话的人把我放出去。”
唐瑜蹙眉:“哪儿有这样的人……”触及到桑窈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转过弯来:“你是说,找祖母?可我以什么理由,要祖母把你放出来啊?”
这就不是桑窈该思考的事了,“那就得看你了。”
桑窈坐在蒲团上背靠梁柱,好整以暇地看唐瑜绞尽脑汁。
忽然唐瑜眼睛一亮,说了句“我知道了”,匆匆从祠堂离开。
唐瑜动作很快,不过中午,孙嬷嬷就来祠堂把桑窈带了出去。
“六姑娘吃苦了。”孙嬷嬷心疼地看着唐窈,瞧见她侧脸上的伤,忍不住埋怨起唐维,“老爷也真是的,姑娘家教训几句就好,哪儿能动起手来。”
桑窈满不在意地笑笑:“做父亲的管教女儿也是应该的。”
孙嬷嬷蹙着眉:“话是这么说,可老爷也太……”
“好了嬷嬷。”桑窈按下孙嬷嬷要说出口的话,“既然祖母能把我放出来,就证明父亲也不是真的责怪我,只是想给我个教训,如今出来了就是好的。”
孙嬷嬷自觉失言,顺着桑窈的话说下去:“好,好,姑娘快些回房吧,老夫人喊了郎中来给姑娘看伤,这姑娘家脸面最重要,若是留了痕迹,以后可怎么办?”
不过一夜,桑窈就从祠堂里出来,唐维也没来找过她麻烦,她不知道唐瑜是怎么办到的,后来几日,她一直没能见到唐瑜。
白郎中来给桑窈瞧过伤后,直言不是很严重,擦两三天药就好了。
“六姑娘脸上这药膏,是谁给的?”
白郎中拿起谢止渊给桑窈的那瓶药膏闻了又闻,桑窈瞧他神色有异,眉心一跳,以为是药有什么问题,转念一想,谢止渊也不至于下毒害她。
“白郎中,这瓶药膏怎么了?”
白郎中见桑窈一脸忧心忡忡,知道桑窈会错意了,连忙解释:“这药膏是上好的伤药,一般只会出现在皇宫或者勋贵人家,老夫只是很诧异江宁会出现这等珍贵的膏药,故而多嘴一问,姑娘不必担心,这药没有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桑窈悬着的心堪堪放下,“这是一位贵人给我的。”
白郎中听罢把自己开的药收了起来,“幸好昨日姑娘及时擦了这药膏,伤势才没加重,既有这药,姑娘擦这一瓶就足够了。”
“多谢白郎中。”
送走白郎中,桑窈沐浴完上床躺下,南星站在床前给她擦药,她看见那翠绿的药瓶,忍不住笑出声来。南星问她:“姑娘,您笑什么啊?”
桑窈很是得意,“我笑有些人,明明热心得很,偏偏要装出一副冷淡样。”
两日后,南星匆忙从屋外跑进来,进屋的时候还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险些摔倒,吓了桑窈一跳。“这是怎的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南星兴奋地凑到桑窈跟前,手舞足蹈道:“姑娘,昨日苏承在万锦商会上,出了个大丑!现在全江宁的人都知道,他曾经下毒害姑娘,如今他正躲在苏家不敢出门呢!”
桑窈一听来了兴趣,“昨日王二跑到万锦商会了?”
南星点头:“是的,这王二不愧是跑堂的,当真能跑,昨日天还没亮就跑到江宁城内了,咱们的人差点没跟上!随后王二听说苏承正在主持万锦商会,直接就跑到万锦商会找到苏承,见人就跪下求饶。”南星说着还绘声绘色地演起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拉住桑窈的衣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苏郎君放过我吧!我都是听您的命令才给唐六姑娘下药的,我不知道您给我的是毒药啊!苏郎君不能卸磨杀驴啊!”
南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冷漠,猛地拂开一把空气:“你在胡说什么!”
“当初是您要我给唐六姑娘下药的,如今她死了,郎君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杀人之罪赖到我身上啊!”南星端起架势,语气沉沉:“苏承,这是怎么回事?”
桑窈忍俊不禁,“这是齐王?”
南星忙不迭点头,笑道:“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桑窈捏了捏南星的鼻子,“你那个模样,活脱脱一个难招架的王爷样。”
“虽说王二很快被苏家的人控制起来了,但当时万锦商会上人来人往,还没一个时辰,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江宁城,听说老夫人已经带人上苏家找说法了。”
南星话音刚落,唐瑜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唐窈!你是怎么算到的!”
桑窈一愣,“什么怎么算到的?”
南星退出去关上门,唐瑜提着裙摆挨着桑窈坐下,神情激动:“你怎么知道苏承会出事的?他给你下毒这事被捅出来,如今我阿耶阿娘已经同意我与他退亲了。”
桑窈故作不知:“我不知道他会出事啊,什么下毒?我中毒当真是他一手所为?”
“你不知道吗?祖母和大伯他们一早查出来苏承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