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缘线(1 / 2)

桑窈和谢止渊从玉壶斋里一前一后走出来,桑窈妥帖收好玉佩,回头道:“谢表哥,阿姐之事,就交给谢表哥了。”

谢止渊颔首。

桑窈犹豫片刻,“那齐王之事……”

“放心,他不会找你麻烦的。”

既然谢止渊这么说,桑窈也相信凭他的本事能做到,只是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齐王不追究的。“此事会对谢表哥不利吗?”

如果齐王连着谢止渊一起清算,那她岂不是没办法回京了。

她担心的神情不似作假,谢止渊缓了语气,轻声安抚她:“齐王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必担心。”那就好。

桑窈也无心探究究竟是什么把柄,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马夫把马车牵来,桑窈正欲向谢止渊道别,一旁的赌坊里突然冲出一个衣衫凌乱的妇人,身后还追着个跛脚的男人。

“好你个小贱蹄子,管起老子来了,生不出儿子就算了,生两个赔钱货还敢管老子的钱。老子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跛脚男人一边骂一边动起手来,那妇人尖叫着躲避,却被男人死死拽住衣领,左右开弓两耳光下去,嘴角隐隐见血。

二人之间的缘线一半红一半黑,红的那头连着跛脚男人,黑的那端则在妇人身上。

身边来往的人好似对此事习以为常,看过一眼后匆匆走开,生怕沾上一身晦气。

“住手!”

跛脚男人看向桑窈,瞧她锦衣华服,面容娇美,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男人淫笑一声,仗着桑窈年岁不大,毫不收敛地上下打量她,很不客气:“老子教训自己的婆娘,与你这妮子何干?瞧你细皮嫩肉的,是想被小爷我疼爱一番?”

南星上前挡在桑窈面前,厉声呵斥:“放肆!你怎敢这么对我家小姐说话!”

男人啐了声:“你家小姐便是公主,来管老子的家事,老子也这样说!”

桑窈神色严肃:“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随意殴打别人,何况她还是你的结发妻子。”

跛脚男人嗤笑一声,很是张狂:“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打就打,与你何干?”

男人又踹了妇人一脚,挑衅的目光看向桑窈,好似在说“你能奈我何”。

“南星,把他捆起来。”

“是!”

南星有些功夫在身上,那跛脚男人本就行动不便,南星一踹他径自倒在地上,被扭了胳膊动弹不得。“你!光天化日,打人了!救命啊,打人了!”

南星干脆掏出手帕堵住他的嘴,让他无法胡说八道。

桑窈上前扶起那位妇人,瞧她伤得不轻,更是生气:“我朝律法有明,夫殴妻,致伤者杖八十,致死者徒三年。南星,将这不知好歹的男人押送官府,请大人断一断这桩“家务事’。”

男人一听要送官,顿时怂了,面露哀求,不住挣扎着,南星又踹了他一脚:“安分点!”

那妇人一听桑窈要把男人送官,连忙跪下求饶:“小姐,不能送官啊。”

桑窈怒其不争,“他都这般对你了,难不成你还想同他过,不想给他一点教训吗?”

泪水滑落,与血渍融在一处,显得妇人十分狼狈,她面露凄然,苦笑道:“并非我不想他受罚,只是这惩处只能管住他一时,管不住一世,待他受的伤好后,只会打人打得更狠。小姐,我理解您的用心,只是,只是……

桑窈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妇人不愿意男人受罚,只是受罚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男人反而会记住这次受罚,待恢复后变本加厉地用拳头讨回来。

桑窈紧抿着唇,问她:“你可想和离?”

妇人一顿,哀苦道:“家中还有两个女儿要养,若是和离一拍两散,女儿我不一定能带走,就算带走了,我一介妇人养家糊口谈何容易……”

桑窈心下不是滋味,饶是谢含章那样出身高贵的女子,都苦于婚姻难以脱身,那像妇人这般的寻常女子呢,若是遭遇此等混事,能找谁撑腰?

桑窈不好再劝,给了妇人治病的钱后,威胁那跛脚男人一番,“若是他再对你动手,你便到唐家找我,我会替你撑腰。”

妇人一愣,捧着银子感激涕零:“多谢唐小姐,多谢唐小姐!”

目送夫妇二人远去,桑窈长叹一声,希望这遭能震慑那男人一段时间。

回过神来,桑窈不好意思地看向谢止渊,“让谢表哥见笑了。”

谢止渊目光悠远,语气难得有了波动:“如今的律法只能如此,若像强制他们和离,只能上公堂,可证据不足,一般不会判二人和离。”

律法若无重大变故,一般不会更改,此事就算是谢止渊亲启圣上,也不一定能获得支持。

更何况,自古以来,一向如此。

可自古以来便对吗?

桑窈不知。

女子嫁人本就是一场赌局,赌夫家的善待、丈夫的品行,媒人说媒时都道天赐良缘,婚后的血泪辛酸又有谁能知晓?

自从重生成为唐窈后,桑窈一直在思索缘线的作用,她能清楚地感知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羁绊,可是这有何用?

缘线未成,自有天定;黑线已成,挣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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