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桑窈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距离她那日被刺杀已有三日,这三日山下一直没有消息,她不知道是谢止渊不同意救她,还是顾玄序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完全不理南星的消息。
总之连续三天没有消息,情况对她很不利,她如今身在狼窝,前有虎后有狼,还是得靠她自己。桑窈翻身看向门外守着的吴羌,吴羌虽然一脸凶相,心却是好的,一直把她扣在房中不许她回那柴房,她本想趁晚上调查一下那道敲打声的来源,奈何吴羌看得紧,她走不开。
不过眼下这种形势,她还是得行动。
桑窈起身喊道:“吴羌。”
门外的背影动了动,紧接着传来吴羌慵懒的声音:“干嘛?”
“你进来一下。”
吴羌一顿,没个正经道:“大晚上的邀我进房间,你想对我图图不轨?”
桑窈:……
“那叫图谋不轨。”
吴羌语塞,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猛地踹开门走进来,“干嘛?”
“我有东西落在柴房了,你能陪我回去一趟吗?”
她散发坐在榻上,一张脸十分素净,在烛火的衬托下显得清丽又无辜,吴羌别开视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你们娇小姐就是麻烦。”
他大步走过去,拿过一旁挂着的外袍丢在桑窈脸上,拎着她的后领就往外边走。
桑窈狼狈地扯下衣服,把一早攥在手里的簪子藏进袖口,她瞪了一眼吴羌,没好气道:“你干嘛?”吴羌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我带你去柴房啊。”
桑窈挣扎一番,见挣扎不动只得放弃,她把簪子别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来到柴房,之前桑窈受伤留下的血迹还留在地板上,吴羌嫌弃地捂住鼻子,将桑窈轻轻放在地上,问她:“掉哪儿了?”
桑窈小心站着,看了眼发现声响的地方,“掉哪儿了总得我先看看。”
她走到那处,指着地板道:“我怀疑掉在了这下边。”
吴羌看过去,一头雾水地盯着桑窈:“你掉的什么,能穿过地板?”
桑窈不听他的,“就掉在这儿了,你帮我撬开看看。”
吴羌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眼神戏谑:“那日你也叫我撬那儿,难不成你真藏金子在那儿了?”桑窈莞尔:“对啊,一开始还以为藏在那里很安全,没想到有人来刺杀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保险,所以今天才叫你来帮我撬地板。怎么样,若是把我的金子拿出来了,我八你二?”
吴羌嗤笑一声:“我出力你出什么了?再怎么样也是我七你三。”
桑窈不置可否:“成交。”
吴羌狐疑地看着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桑窈歪头一笑:“这是你们啸风寨的地界,如果真的找到金子,你完全可以全部抢走,我答应你的话,还能保住三成。”
说得在理,吴羌说干就干,他掏出短刃砍在地板上,三两下地板就不能看了。
桑窈凑过去观察地板下的情况,吴羌突然停下来,桑窈问他:“怎么了?”
“这是我们啸风寨的柴房,我把地板弄毁了,谁赔?”
桑窈:……
“那你八我二。”
吴羌很干脆:“成交。”
桑窈看着吴羌埋头撬地板的背影,这人说聪明也不算很聪明,但某些地方又莫名精明,若不是先前她轻松把他唬住了,桑窈都要怀疑这吴羌是在扮猪吃虎。
“嗯?”吴羌突然疑惑出声,桑窈连忙凑过去:“怎么了?”
本就被吴羌弄得破破烂烂的地板,因为桑窈的到来无法承受两人的重量,倏地从中间断开,吴羌和桑窈都始料未及,眼前一花,便直接掉了下去。
扬州。
季绥一身劲装,威风凛凛,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布局,见谢止渊来,他走上前道:“琛回,已经安排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谢止渊点点头,问道:“松白那边如何?”
“他已经顺利摸到啸风寨外围,在找机会潜入。”
谢止渊几人合计一番,无论如何都得进啸风寨一探,谷松白先探啸风寨情况,找机会潜入啸风寨,谢止渊和季绥则领着此次南下带上的暗卫守在啸风寨四周,与谷松白里应外合,一是找倪雪松的踪迹,二是解救唐窈。
谢止渊和季绥正准备带人前往啸风寨,一老者突然从外匆匆赶来:“大人。”
此人是谢家铺子里的掌柜,谢止渊停下问他何事。
掌柜的掏出一枚玉佩递到谢止渊手上:“这是前两天咱们典当堂的伙计收到的玉佩,只是那些人不识货没认出这是东家的东西,老奴这几日又回家省亲了,今早发现便立马来通报东家。”
这枚玉佩是那日唐窈给他要过去的玉佩,谢止渊眸色晦暗,手指倏地收紧。
季绥察觉到他神色有异,“怎么了?这玉佩不是你随身携带的吗?为何会到扬州来?”
“这玉佩前几日我给了唐窈。”
季绥纳罕地看了眼谢止渊,这玉佩可是谢家身份的象征,他给了唐窈,莫不是认可了唐窈未来谢家主母的身份?那那人怎么办?
这到底是谢止渊的事,季绥只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