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岑晚照刚打算上前安抚一下,却见这家人抖的更厉害了,眼里的惊恐都要溢出来了。
她只能停下动作,温声开口,“我不靠近你们,你们别害怕。你们只要告诉我作乱的人往哪边去了就好。”
“往……往那边去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还算镇定,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了个方向。
众人跟着男人指的方向追去,果然在村子的尽头发现了三个正在作乱的修士,其中一人还穿着九华宗的衣服。
“九华宗的人也没能幸免于难吗……”
好歹是并肩战斗过的队友,岑晚照一开始还有点于心不忍,但一想到这是被墨魇虫控制的尸体,连死了都不得安息,便又心一横,彻底了结了他。
解决掉这三人后,众人又在周围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便打算继续行动。
“他们是好人!他们来帮我们啦!”
村子里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窗户后齐刷刷的探出脑袋打量他们,紧闭的门扉小心翼翼的打开。
发现这群人没有恶意后,村民才敢从房里出来,对着他们感恩戴德,亦或是抱着地上的尸体痛哭。
有个七八岁大的小孩脸上被划了道长长的口子,却不哭不闹,跪在岑晚照面前感谢:“他们杀了我爹,多亏仙子替我报了仇,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斩妖除魔是我辈修士的责任,不必多礼。”岑晚照轻轻扶起小孩,给她施展了一个春风化雨术。
血是止住了,但那伤口深可见骨,以她如今的修为没法治愈这么严重的外伤,日后定是要留疤。
岑晚照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小孩的脸,这时又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冲了上来,紧紧的扯住岑晚照的手。
“仙子,您救救我的夫君吧,求求您了,只有您能帮我了!孩子还那么小,家里没他不行啊!”
“你夫君在哪儿?”
岑晚照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正是他们入村时看见的几具尸体之一,旁边还有个老婆婆,怀里抱着个婴儿。
“抱歉,”她有些为难的摇摇头,“你夫君他……早就死了,我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妇人又何尝不知,只是她仍抱着一丝侥幸。
她猛地抬头,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满是怨恨的眸子紧紧盯着岑晚照,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凭什么!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可以随便杀人,却救不回来我的夫君!你为什么不早点到!为什么!”
嘶吼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让人不禁打寒噤,指尖狠狠的掐着岑晚照的手,几乎要嵌入她的肉中。
“我已经尽力了,没能救下你的夫君我很抱歉,但你的苦难并非是我造成的,你恨错人了。”
岑晚照不接受道德绑架,抬手劈向妇人的后颈,把这个疯魔的女人打晕了。
还有更多的人需要帮助,他们匆匆御剑离开。
岑晚照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被一直观察她的裴云舟看见了。
“你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儿吧。”裴云舟御剑靠近了些,语气平静。
岑晚照抿了抿唇,没说话。
“其实你说的挺对的,”裴云舟垂下眼眸,吐出一口浊气,“修仙者不是万能的,救不下所有人,只能尽自己所能,但总有人以此来攻击你,不必太在意。”
岑晚照歪头看向他,只见他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虽是在和她说话,但思绪明显已经飘远了。
“你也经历过吗?”
裴云舟没有正面回答,但声音里带着无尽的遗憾,“我十五岁那年就能结丹的,足足两年,我突破不了心魔,修为难有寸进。”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但他不愿意说,岑晚照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
一行人将沿途的寄生修士全部清理干净,是除沈旷达外,最早一批抵达开阳城外的。
其他队伍也陆陆续续赶来了,除他们以外,竟还来了一伙九华宗的人,岑青也在其中,领头的女修是元婴期,其余人都是金丹期。
“云蘅真君,你们也来了。”沈旷达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云蘅真君有元婴八重的实力,比他还强上几分,有她在会安全许多。
“嗯,”云蘅真君略微颔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九华宗竟折了四名弟子在开阳城。”
“说来话长。”
沈旷达将来龙去脉转述了一遍。
“如此说来,这开阳城中怕是一个活人都没了,”云蘅真君眉心拢着一团化不开的火气,喉间挤出一声冷笑,“呵,这群魔修合该被碎尸万段,此事我会上禀宗门彻查,咱们先把城中的修士清扫了。”
普通修士可承受不住一名元婴真君的怒火,云蘅真君如入无人之境,但凡她经过的地方,被寄生的修士都被瞬间碾成齑粉。
很快,同样被寄生的林天宇就从城主府冲了出来,阻止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他应该是在墨魇虫的控制下用魔修的方法吸收了大量死去修士的怨气和灵力,修为竟也直接冲到了元婴八重,和云蘅真君打的有来有回,沈旷达见状也加入到战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