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她立刻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易碎的珍宝,小心地避开伤口,虚虚地环抱住霜华的肩膀,却又不敢真的用力。“别动,千万别动,伤口很深,你感觉怎么样,疼得厉害吗~渴不渴?”&bp;一连串的问题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后怕。
霜华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阿璃因激动而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悬挂着一枚由某种强大兽牙精心打磨而成的小小挂坠,用坚韧的皮绳穿着。兽牙温润,上面似乎还刻着几个微小的、代表家庭和守护的部落符文。那是凌渊送她的护身符,也是她作为母亲和妻子的象征。
霜华的目光在那兽牙项链上停留了一瞬。一丝极淡的、如同针尖划过冰面的羡慕,在她眼底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那是她永远无法拥有、也从未被允许渴望的东西——平凡却真实的羁绊与守护。随即,这丝涟漪便被更深沉的冰冷与算计覆盖。
阿璃并未察觉这瞬间的异样。她沉浸在霜华苏醒的巨大喜悦中,连忙起身去倒早已温在炭火边的药汤。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霜华一点,用木勺将温热的、带着清苦药香的汤汁,一勺一勺,极其耐心地喂到霜华唇边。动作温柔,眼神专注,仿佛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霜华顺从地小口啜饮着药汤,沉默地配合着阿璃的每一个动作。她的目光低垂,落在被子上,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真实的情绪。只有在阿璃低头专注喂药时,她的眼神才会极其隐晦地扫过帐篷的角落、帘幕的缝隙,如同最警觉的探针。
就在这一片看似温馨静谧的晨光中,霜华那受过残酷训练、对能量波动异常敏锐的感知,再次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冰冷、非自然的“扫描感”,如同无形的、带着粘腻触感的视线,在她身上和阿璃身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重点似乎在她肩胛的伤口和阿璃颈间的兽牙。随即,这视线如同鬼魅般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是墨阳大人的监测?还是,那个“监视者”的窥探)&bp;霜华的心跳漏了一拍,背后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与伤口的剧痛交织。她强迫自己放松呼吸,装作毫无察觉,只是握着被角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帐帘被轻轻掀开,凌渊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晨光在他身后勾勒出轮廓,带来一丝外面的寒意。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霜华脸上,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救命恩人”的凝重。
“醒了,感觉如何”&bp;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例行公事般的询问。
霜华立刻垂下眼帘,避开他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恭顺:“谢谢,族长关心好~好多了,劳烦您和阿璃姐费心”&bp;姿态放得极低,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将自己定位在卑微的受助者位置。
凌渊走近几步,强大的灵力自然而然地探出,如同无形的丝线,再次细致地扫过霜华的身体,重点检查伤口愈合情况和体内残留毒素。医疗系统的光幕在他意识角落同步刷新着数据。他点了点头:“毒素清得差不多了,伤口恢复尚可,但内腑震荡仍需静养。阿璃,药不能停,按时换敷料。”
“我知道。”&bp;阿璃连忙应道,看着霜华的眼神充满怜惜。
凌渊没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霜华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包含了审视、一丝残留的疑虑(“谜团”),以及对眼前这“虚弱”女子以命相护事实的承认。他转身离开帐篷,继续去处理那如山的事务和压在心头关于“监视者”的沉重推演。
帐篷内恢复了安静。阿璃细心地为霜华掖好被角,柔声道:“再睡会儿吧,华裳,你流了那么多血,需要休息。”&bp;她看着霜华苍白脆弱的模样,想到她为自己挡刀的瞬间,心中充满了保护欲和倾诉的冲动。这正是霜华等待的“窗口期”。
“阿璃姐”&bp;霜华的声音依旧微弱,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我昏了多久?部落还好吗?玥儿她没事吧?那天,那金光”&bp;她适时地停顿,仿佛心有余悸,又带着对“恩人”孩子的关切。
阿璃毫无防备,坐在床边,轻轻握住霜华没受伤的手,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你昏睡三天了&bp;,别怕,都过去了。部落损失了一些战士,但大家很团结,在重建,多亏了你!”&bp;她眼中含泪,“玥儿她~她没事!那天多亏了你推开我,那金光是玥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那些坏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全倒了,老天保佑&bp;,我们玥儿一定是被祖先庇佑的”&bp;阿璃的语气充满了后怕、庆幸以及对女儿奇异能力的敬畏。
“那就好”&bp;霜华虚弱地应道,仿佛放下心来。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帐篷外隐约忙碌的人影和新建的、更坚固的栅栏轮廓,“重建辛苦族长了&bp;,还有您,您也要注意身体”&bp;她目光落在阿璃熬红的眼睛上。
“我还好,”&bp;阿璃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疲惫却坚定的自豪,“就是事情太多。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了,我收了几个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