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正在跟群臣议事呢,突然闯进来一个孩子,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心说这是跑错了吧?大内侍卫失职。
唯有老朱皱眉起身,走下御案,“蓉儿,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别哭,慢慢跟爷爷说。”
群臣惊呆了,什么情况?这是位皇孙女?
“爹爹带我和英哥去逛西市,买了红纸写对联,然后我们摆摊卖对联。刚卖完就来了一群捕快,他们把爹爹和英哥抓走了。”
老朱皱眉道,谁这么大胆?敢胡乱抓人?
再说了,黄易这个魂淡,你亮明身份谁敢抓你?
“蓉儿,你爹爹让你来之前,还说了什么?”
蓉儿咬着手指想了想,“爹爹本来是想直接买春联的,可书画店不卖,说城里到处抓人,抓了好多写春联的书画先生。”
老朱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抓书画先生?”
蓉儿摇头,“不知道,爹爹说什么文字狱,爷爷,写字也要被下大狱吗?”
文字狱?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这三个字可不敢随便说的。
历朝历代,凡是文字狱,都是血雨腥风。
老朱的脸完全黑了,把孩子交给了徐达,“天德,你先带蓉儿回去,朕来处理这件事。”
徐达上前接过孩子,小蓉儿甜甜的喊着外公,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魏国公的外孙女,莫非就是那位神秘逍遥侯的女儿?
老朱脸色难看的回到龙椅上,虎目扫过在场文武,语气冰冷的问道:“这件事谁做的?自己站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谁敢抓逍遥侯?
可皇帝问的是抓人吗?问的是文字狱。
“都察院何在?”
“臣在!”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的何孚站了出来。
“命你一天之内查清来报。”
“臣领命!”
何孚大步离去。
老朱沉声说道:“马上过年了,朕等着与民同乐呢,你们却让百姓春联都不敢买,好,查出来是谁从中作梗,朕诛他九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头雾水。
老朱挥手退朝。
其中有一人心生疑惑,大明文书一事归我通政司负责,内外奏章、臣民申诉各种文书,都归我通政司核审。难道是我这里出了问题?
可是不对呀,百姓的春联不是什么正式公文,谁没事了会去管这个?
怀着不解,通政司主官、正三品的通政使黄品回到了通政司,叫来了自己的两个下属,正四品的左右通政。
“你说这也奇怪了,好不容易有一年太平日子,是谁在背地里挑事?搞什么文字狱,这不找死吗?这种事陛下不发话,谁敢自作主张?”
文字狱?什么文字狱?
左通政还不知道什么事呢,临近年节,各地官员纷纷上表给皇帝恭贺新年,通政司很忙,所以今日朝会二人就没去。
“嗨……也不知道哪个魂淡,查文字竟然查到了百姓的春联,搞得今年书画店都不敢卖春联了。没有春联百姓怎么过年?陛下还要与民同乐呢,这不是纯纯找死?”
“对了,陛下还说,等查出来是哪个魂淡从中作梗,要诛他九族。”
左通政忍不住笑了,“可不是找死吗?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这个年是过不去了。”
二人都没看到,旁边的右通政王平脸色很难看,失魂落魄的转身,也不跟上司告假,直接就这么回家了。
家里张灯结彩,全是新年的气氛。
回到书房,王平看到那一箱财宝,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接服药自尽。
左都御史先去应天府衙放出了黄易。
“请问哪位是逍遥侯爷?下官都察院左都御史何孚,奉旨前来接侯爷。”
黄易正在跟一帮书画先生飞花令呢,狱中没有好酒,大家以水代酒,倒也有趣。
这些人多是落魄书生,郁郁不得志,又无甚谋生手艺,只能街头卖画,帮人代写个书信之类的,勉强糊口。
可谁能想到,本来过年写对联是个旺季,大家也能赚个过年钱,今年怎么会出个无妄之灾?钱没赚到,还被抓进大狱了。这特么世道,让不让人活了?
谁?谁是逍遥侯?
黄易笑着站了起来,“何大人客气了,陛下怎么说的?”
何孚正色道:“陛下不知此事,但陛下吩咐了,一天之内查出罪魁祸首,然后诛他九族。”
黄易笑着坐下了,“好,那我就等你一天。”
啥?
“别呀侯爷,您是蒙冤受害者,怎么能呆在这里呢?”
黄易指了指身边的众人:“他们全都是写对联被抓进来的。”
何孚连忙说道:“都放了,全都是受害者。诸位放心,朝廷一定查清楚是谁在兴风作浪,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黄易戏谑道:“何大人,查出幕后之人是朝廷应该的。他们这些无辜受害,是不是该有补偿?”
何孚愣了一下,“侯爷,您的意思是?”
我?
黄易笑了,“不是我的意思,应该是朝廷的意思。我提个建议,查出背后之人,抄家的时候,拿出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