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农税,还有这税、那税、这捐、那捐。他们那个捐可跟关中这边不一样,关中这边不强迫,全是自愿。”
“娘的,那边的官府,说是捐,其实就是巧立名目,逼着你多交税!不交就抓人、推你房子,总之让你待不下去。”
“我们原本不说顿顿白面的,起码能有个温饱。可这些苛捐杂税让我们口粮都不够,无奈之下只能卖一部分田亩,有时是为了治病渡灾,有时是为了过冬活命。”
“短短五年时间,记得那是洪武十年,我们的二十亩地就全卖光了,老父亲、老母亲病故,弟弟妹妹送了人,剩下我去给人当佃户,租赁大户的田亩耕种。”
“直到有一天,朝廷推行什么一条鞭法,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当初的一切苛捐杂税都是官府勾结凤阳勋贵们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占走我们的良田,逼着我们给他们当佃户。可我已经家破人亡、给人当了十年佃户,朝廷连句话都没有,全当没看见。”
有人同情的骂道:“指着朝廷出面?呸!他们是蛇鼠一窝,如果不是朝廷出头当帮凶,兄台你岂会家破人亡?”
老朱皱眉道:“这也不能怪洪武皇帝吧?他全然不知情,后来查处了那些圈地的勋贵,是有作为的。”
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对方似乎更愤怒了,当场拍了桌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