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心里哭笑不得的想道。“君侯,他们这梢盯得懒散,是因为士家在交州掌控惯了,沿途道路没人敢惹他们,以前的扬州府兵马手伸不到这么长,”文峙在一旁解释着,“这一路来,想必君侯也已经看到了。大军征伐的话,粮草资度耗损巨大,沿途还要防范病疫、毒瘴、蛇虫等,还有可能在山中迷失方向,遭到伏击。”“在下听说,士家的士燮,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善于治政、治军,百姓都交口称赞,可是家族大了,就会很抵触中原的官吏进来。”“我懂,”许泽欣赏的看了文峙一眼,就算是旁脉郎,那也是出身寒门,果然是有点见识的。许泽旋即笑道:“山重水复,道路险阻。这种地利是相对的,我们的兵马很难过去,同样,他们的兵马也会很难过来,所以这一次占据武夷山脉之内,可向南而出进入诸交州之山,也就非常重要。”“看这驺善余谈得如何,如果真的能让那个叫士稷的出来,这就是突破口。”“嗯,”文峙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君侯这么想也是对的,士燮虽好,但不能约束族人,就有突破口,哪怕是要和谈,也要有个主、从之分。看谁先来求和。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几骑而来,有个穿着黑袍的中间人翻身下马,直奔驺善余去,一脚踹他的心窝,怒骂道:“一群无家可归的狗,给了你们一地暂存还不算恩德吗?现在坐地起价又分起钱来了!”“士某现在把你杀了,然后带人再去把你兄长杀了,将银锭还给扬州府,绝对是大功一件,你明白吗!”那士稷说的这番话极其在理,是以涌上来的那些守备也都是逐渐气焰嚣张的挺起了腰板。来讨价还价?你们哪里有这种资格?现在你闽越人是贼,凭什么和我交州世家讨价?“县令,在下只是传兄长的话,实在不行,还请县令带人去面斥吾兄,免得让在下在这里丢人现眼,白遭罪受。”士稷想了想,又跑上前来踩了驺善余几脚,一边踩一边骂,而后挥手道:“滚到前面去带路!”“诶诶,好!好!多谢县令,多谢县令赏脚!”驺善余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在前面走着,士稷带了恐有几百人在后,气势汹汹的纵跨小道而行。然后被一箭射穿了小腿骨头,直接前倾栽倒在地,惨叫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凌厉狠辣的平射箭矢,将他身后跟随的人扫荡似的射杀,驺善余已经早跑了。这当口,文峙竟然猫着身子猛冲了出去,在许泽惊讶的目光中宛如鬣狗一般矮身狂奔,乍一看好像在草上飞似的,趁着箭矢停的间隙,将一把匕首架在了士稷的脖子上,慢慢地往后拖。整个过程甚至不需要许泽、孙策等人露面,便已得手。士稷一边哀嚎着,一边左右张望,他不敢相信驺郢竟然敢背叛,难道他不怕被灭族吗?直到他被文峙拖到了许泽、孙策面前,看到这两尊英武不凡的将军,才明白是大汉的兵马。坏,坏了……落到大汉官员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