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真乃是大论也,”逢纪面容瘦削尖锐,自带威仪,捻须思量之后微微点头,三角眼中露出了敬重之色,“足下之论,堪称深刻。”
田丰、沮授也未曾说话,只是面色难看的在思考。
许泽的大论里提出了一个和当今儒学同源但却更加超前的说法,便是格私欲,致良知。
再结合他所说的四句箴言,甚至定好了求学的宏大目标,便是知善知恶、为善去恶,便能为世间献力。
“许君侯高论!”
“只是,不知提及此论,与之前兴衰有何关联?”
“君侯难道欲主张此论,网罗英才证其学,&nbp;以推动举任之变革也?”
有才思敏捷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若真是如此,则日后任免官吏、举任人才的方式也会逐渐变化。
那时,恐怕就不再是由各家推举,走察举之道了,因为那是人力可控之事,许子泓所推崇主张的知行合一,会让平叛的标准从以前的重德行名望、孝廉察举,逐步变成能力。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这句知善知恶、为善去恶,若大推许泽的格物观念,则意味着大家都走上了“致良知”的道路。
闻言,许泽也在高台上扫视了这些各方儒生,沉静的点头道“诸君,此等主张便是令寒门英才因其行而证其知,得以居朝堂入乡野施展抱负;让肉食者因其知而约束其行,不敢堵塞贤路。”
“当真如此,岂非是推翻此前贤举之法?又能成否?”
“本州牧居于此,不算成?”
许泽坐直了身躯,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什么人能有主张,何人出言便可有权威?便是许泽矣。
至少此刻这华台之上无人能提出反驳之语。
安静之后,许泽又扫视诸人,接着道“天地万物,王朝兴替,皆有其力运转,浩然生息、盈虚有数。”
“夫国之初立,如人在少年,其气勃然也。”
“此气,可称为朝野同心之锐气,亦是破旧立新之英气,乃是隐居之才、乱世之才尽入毂中的生气,高祖提三尺剑取天下,光武云台聚二十八将,皆是聚天下之气运于一身,故能气盈而昌!”
“然,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承平日久,此生气亦会滞涩腐化也。”
“何故呢?”
许泽故意停顿了一下,引导这些大儒贤才逐渐思量,将最初所提的分合周期之论再润物无声的引入话题之中。
众人投来洗耳恭听的目光,许泽方才说道“只因,权贵壅塞、贤路不通也。豪强如巨木盘根错节,尽夺阳光雨露,新苗如何能发?朝廷之气自上而下,逐步为一潭死水耳。为官者不思进取,只知守成保位;士人名流不再清正,只顾攀附门第,于是气则滞。”
“气滞则血瘀,血瘀则体虚。及至末年,则腐气横生!朝堂之上,尽是党同伐异之声;州郡之间,皆为割据自保之谋。黄巾一呼,并非贼寇有多强,而是朝廷自身已气血两亏,油尽灯枯!此乃气竭而亡之象!”
这已经不是危言耸听了,这是他们十年前刚刚走过的路,所以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真知灼见,见理深刻。
许子泓用的是医理来说大汉气运衰亡变化。
“故此,我主张从心出发,以致良知,此为心火,心火相传则生气不绝也,吾道之目的,并非追求万世系于王朝,而独求天下可以铸就刮骨疗毒、心存革新的浩然生息,依此延盈虚之数也。”
对不住了,阳明圣人!
许泽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但道可先显,对世间未尝不是好事!
【你传扬至圣之道,气运+10,国运+10】
【气运101(福运加身)】
【国运20】
国运?
耳边传来系统义父的声音,许泽仔细看了国运的注释,便是如今大汉的国运,指数越高,风调雨顺的几率和程度就越高。
还有许多功能尚未显现,但是征外、安内,都可以提高国运,国运还可以……增幅自己的寿命?
许泽瞪大了眼睛,在国运之后又出来一个提示框。
【寿命一万六千七百日。】
嗯?!
许泽心里默默一算,居然只有四十六年。
难道说,本州牧在这方面居然是普通人水平?
这还是国运增幅过的。
远远不够!
他这危机感嗷一下就上来了。
“说得好啊,”有一个年轻儒生猛然站起,激动得浑身发抖,盯着许泽时仿佛看到了照亮黑暗的灯塔,“许扬州,在下扶风马泸,恳请许扬州收下学生为徒,日后定跟随左右,以证所学!”
“许扬州!学生塞外游历十余载,知晓海外之学,能否伴随左右,求指点一二!”
“许君侯!”
“许师!”
无数儒生站立起来,都在拱手请求,目光无比崇敬,他们其实都已不是学子,虽不算名流,却也有自证的才学,有游方的经历,在一些小地方都可以为师也。
此刻却都被许泽的大论所折服,毕竟指明了求知的方向。
在他们看来,这儒学的心学大论,以后必定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