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虞无涯心神震动之余，对成仙的渴望也越发强烈。
云淡风轻，没有一丝烟火气，便让一个早就消失的东西重现世间。
这就是西游的大能么？
好像比预料中还要厉害......
看着捧着鲛人泪、笑得像地主家傻闺女的龙女，观音温柔一笑，淡淡道：“行了，自去做事吧。
以后再粗心大意，为师也不帮你了。”
“谢谢师父！”龙女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以后一定好好念经修行，绝对不偷懒......”
“去去去。”观音轻摇皓腕，“莫要说这些漂亮话了。
去将他们都叫来，为师等下讲法，勿要迟了。”
“是。”
龙女双手合十行礼，临走前偷偷朝虞无涯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朝着前山走去。
她一走，场间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观音当面，对虞无涯来说是头一遭，有些手足无措。
他紧张的挠了挠肚皮，深吸了一口气，顶着无形压力沉声道。
“菩萨，那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他之前也想过，见到观音时，该说些什么留个好印象。
但真正见面时，虞无涯便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太天真了。
不说那化无为有的手段，堂堂五方五老，坐镇南海的观音菩萨，什么样的话语没听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先前那些说辞，此刻对上观音温柔清澈如山泉，却又似能洞穿人心的目光，显得尤为可笑了。
观音面色如初，端庄倚靠在栏杆上，微笑道：“好个鱼儿，见我就想走？
这么着急，是想让我不问那龙气去处了？”
龙气？
虞无涯一怔，立马想起那条金色小龙，顿时紧张的甩了甩尾巴。
“慌什么，我在你眼中，莫非就是那一言不合便下杀手的凶神么？”
观音眉眼带笑，语气轻松。
“服食一术，也不算稀奇。
你这鱼儿天生得此，乃是你的机缘。
若无它，你也化不了那鲛人泪，更来不到此地。
说来，你与我这珞珈山的缘分，还是服食定下的。”
虞无涯松了口气，但紧张没有彻底消失。
按观音的说法，服食就是能消化寻常消化不了的东西。
可他的服食......不对？
观音这话里的意思是早就盯上我了？
正诧异间，虞无涯突然感觉身体脱离了池子，等回过神，已经落在了观音掌心。
他心中一惊，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观音的手越来越近。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了。
抽魂夺魄、顷刻炼化、身外傀儡...种种想法不受控制的从头涌起。
等他回过神，指头已近在咫尺。
就在他收敛心绪，准备拼死一搏时。
指头点在了他的眉心，从头滑到了尾巴。
什么都没有发生。
诶？
“服食、驱雷御电、化炁凝冰、御水、变化...还有天眼通？
会的还多，不愧是天生地养的灵物。”
观音越说语气越轻快，眼睛也微微睁开。
“嗯？法宝？
你有师承？”
虞无涯茫然的摇了摇头。
除了龙气、禅意和被御水取代的亲水，他那点家底全被看穿了。
此刻他知晓观音并无恶意，索性也不挣扎，懒洋洋的往观音手中一躺。
观音与其对视一眼后，眼中刚生出的失落，瞬间被喜悦取代，笑眯眯道。
“运道也不错。
但你有这几等神通术法，万不可以此恃强凌弱，需知天外有天。
嗯...就是血气太重了。
你还算聪颖，未学那些妖邪走旁门左道。”
观音语气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沉重，伸指在虞无涯身上轻轻一弹。
一道红色雾气顿时从他鳞片中冒出，在他头顶缓缓凝聚成鱼形，竟和他一般无二！
还不等虞无涯看仔细，观音便挥手散去雾气，又掂了掂虞无涯。
“身子挺壮实，就是痴肥了些。”
“......”
虞无涯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回应。
说是收徒弟吧，感觉像是养宠物；
可最后那一两下，又像是在鱼市上挑鱼。
正想着，他忽然眼前一花，再看时，又回到了水中。
而观音正倚靠在栏杆上，手中悬浮着两物。
正是他的灵舌与重甲。
“既然你已通了灵智，自悟修行，应该知晓修行多坎坷，众生皆不易。
服食确实让你受益，脱了凡俗，得证道之机。
但真要论长远，贪血食滥杀，只会碍你修行。
菩萨妖邪，只在一念间。
若论本来，皆属无有。
你当持心守正，修行正法，莫要陷了执念，入了歧途，坏了你这天生地养的灵躯。”
虞无涯甩动长尾，感觉身上像是去掉了一座无形大山，轻快无比。
他犹豫片刻，还是诚实问出了心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