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中，内馆已经被清场了。偌大一个场馆如今空荡荡的，只有乔青山父子，与馆主吴迪两对父子四人。
看着站在大门口的乔凡二人，乔青山心中一沉。
从光头馆主回避眼神，以及乔凡的出现这两者来看，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也难怪。
馆主吴迪是父亲的好友，不是他的好友，自己能拜上这个师傅，在武馆中练武，靠的也是父亲的人脉。
“我昨天出门的时候，为了保护一名少女，与五十名持刀歹徒大战五百回合，这是见义勇为！”乔青山虚着眼说道。
乔凡不为所动，他朝着乔青山一步步走来，脸上的神色深沉而悲哀。
“说实话。”他开口。
乔青山张了张嘴。
“我加入了特勤局，成了特勤局的见习调查员，当然现在已经转正了。”
“昨天晚上，我接受了调查任务，任务目标是秘密潜入元氏生物公司.....”
不是乔青山缺心眼，非要把这些事告诉乔凡。
乔凡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万象武圣....虽然乔青山至今不知道乔凡平时在外头忙活着什么，但这位万象武圣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如果真的动心思去查...
查到乔青山的经历，以及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从武馆馆主吴迪带着乔凡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乔青山的所有隐瞒都是徒劳的。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坦白从宽呢。
乔凡耐着性子听着乔青山一点一点说。
但听到乔青山接受特勤局的调查任务，潜入元氏生物公司时，他脑门上青筋一跳。
“见习调查员让你潜入元氏生物公司？”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是特勤局的哪个畜生给你发的任务？这不明摆着让你送死吗？！”
乔青山：.....
如果发任务的不是乔清水，身边还跟着一个牢妹，他还真会这么想。
“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乔青山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
发任务的是你大女儿？跟着一块去的是你小女儿？所以不是送，而是我们一块瞒着你干了票大的....
乔青山如此的回应，让乔凡脸色再次一沉。
“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愿意说出那个畜生是谁？”
“你根本就不知道特勤局的水有多深，也根本不了解那些世家。”
“你被人当枪使了知道吗？你一个刚刚有点三脚猫功夫的普通人，已经卷入世家与世家之间的斗争漩涡了，这样的浑水是你能趟的吗？被人卖了还念着人好呢？！”
乔凡在家里的时候，与儿女们的话都不算多，很多时候他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是经典的传统家长。
但发现乔青山隐瞒之事的他，显露出了与平常不同的另一面。
此刻的他面色已经冷硬起来，明明样貌与之前半点未变，但却让乔青山隐约有一股陌生感。
就好像，他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走。”
“跟我回家。”
乔凡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乔青山没有受伤的左手手腕。
他的手掌粗糙而宽厚，像是铁箍一样，让乔青山毫无反抗之力，拉扯着他向外走。
“特勤局的职位马上辞掉，还有这家星空武馆....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
“特勤局就算了，武馆倒也不必----”吴迪起初还想插句嘴。
但看着正处在气头上的乔凡目光望来，顿时略有些心虚地把话茬硬生生掐断。
“就这样吧。”乔凡声音冷淡：
“吴克敌，谢谢你对我儿子的倾力栽培，不过以后不必了。”
他拉着乔青山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背对着乔青山，絮絮叨叨地说着：
“明天我们会搬家，离开广越市，回到乡下你爷爷的祖屋，再把你爷爷接回来。”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当务之急就是顾好你的学业，好好准备高考。”
往常沉默的石雕在此时碎掉了，里头露出的是砂石一样粗粝、金属一般冷硬的质地。
乔青山起初还试图从老爹铁箍一样的手掌里抽出手。
乔青山早就不是普通人了，他在武道上的进步速度让馆主吴迪父子都惊诧，每一天都在进步。
但此刻但他不管如何发力，如何试图挣脱，一切的努力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反馈。
这并不正常。
因为乔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社畜而已，不可能拉着三级调查员乔青山走。
一个铁一样的事实摆在了乔青山的面前。
乔凡，他已经不演了。
或许是因为馆主吴迪跟他说了很多事，也包括吴迪曾透露过“万象武圣”的信息给乔青山....
如今站在乔青山面前的，已经不是中年社畜乔凡。
而是人到中年的万象武圣。
“你已经休学了一年，进度本来就比别人慢，更要抓紧。”
“特勤局的特工过家家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