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后落泪会伤眼,过分自怨自艾也容易造成产后抑郁。”
舒蕙又递上一张纸:“把正确的愤怒,发泄到该承受它的人身上。”
姚姗姗动辄迁怒佣人,令其加班这些事,在保姆楼里如同笑话疯传。
湖边洋楼的管理也像个筛子,想要进去或是探听点什么,易如反掌。
继续这样下去,还会出现更多‘秀圆’。
舒蕙言尽于此。
姚姗姗藏在纸巾下的脸,哭得轻微颤抖。
婴儿箱那处聊得起劲,把小宝宝眼睛鼻子全夸一遍,又聊到名字。
秦家本家第六代男孩是‘嘉’字辈,女孩为‘怡’。
秦老爷子祭祖商谈时,有提出过改‘岁宁’为‘怡宁’,遭到秦于深否决。
他认为舒蕙取得名字,寓意好,意义不同,无需更改,秦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此事作罢。
连敏芳弯腰,眼睛黏在婴儿箱上,轻声:“大名得老爷子取,先给宝宝取个小名。”
“姗姗呀,孩子小名你来取。”连敏芳抬眼笑看过来。
姚姗姗拿走眼前纸巾,眼角恢复干爽。
“大嫂…让大嫂取。”
“?”
“姚姗姗,我儿子取小名,这事不用麻烦大嫂吧。”秦于泽冲她使眼色。
姚姗姗理都不理,执意看向舒蕙:“这个孩子是大嫂救下的,大嫂取名。”
一众人跟随她的目光,也眼巴巴看过来。
给舒蕙一种,她才是孩子爸的错觉。
“……”
一抹额前不存在的汗,舒蕙无奈道:“那就叫正正。”
“正正…”姚姗姗轻念这两字:“正直开朗、正义善良,大嫂这小名寓意取得真好。”
连敏芳也连连点头:“确实好,确实好!”
舒蕙:“……嗯。”
她更希望正正的爸妈,能正常一点。
……
秦于深到的时候,病房里熄了主灯,床边监测仪器亮着光。
姚姗姗已然累极睡下,紧闭的一张脸虚弱,血压袖带绑在手臂,手指处夹有监测探头。
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被子下,都贴了监测仪器。
秦于深第一次见孕妇产后状态,他默然扫了一眼,便侧身回避,视线落到舒蕙身上。
见他来,舒蕙从休息沙发上起身,‘嘘’起手指,示意他别说话。
守着婴儿箱的连敏芳,望了两眼没出声,她嗓门大,不能说话吵到姗姗。
冲完水拉开厕所门的秦于泽,撞见这一幕,惊得动作幅度极大、声响极轻地重新关上厕所门。
我去,大哥怎么过来了,得亏他反应快。
慌张坐回马桶,秦于泽决定待两小时再出去,比较有安全保障。
秦于深只是来接舒蕙,没打算多逗留。
一个眼神舒蕙便懂,她将手上原有的车钥匙给了万晴。
俩人离开出病房,秦于深临走前,最后看了眼亮起的仪器…
下楼路上,舒蕙刷了下手机,语音回复陶女士的微信消息。
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她女儿没吃亏,过几天就回来。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
“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舒蕙迈步出去偏头看他。
肩上一重,男人带来的薄款大衣套上身。
晚间风凉,从妇科楼到停车位有一段冷风路,秦于深替她整理好衣领,答非所问。
“过几天回冬城吗?我明天下午飞法国出差,回国也去冬城,请…岳母来港过年。”
舒蕙闻声抬眼,有个答案在她心中吊起,前世第三年宁宁迁籍,也是请老妈来了港城。
无需多问,秦于深给了回答。
“年后给宁宁迁籍,内地户口资料也需要。”
舒蕙问:“你作为受养人签字?”
“嗯。”男人又替她整理袖口。
答案在心中落地,看来敏芳同志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
舒蕙不知道,此事祭祖时在祠堂商议,若没有秦于深的一力推进,一波三折的情况下,不会落定的这么快。
想到什么,舒蕙瞥男人一眼,喉咙溢出嘲弄。
“现在不怕我带着宁宁来路不明,故意算计你?”
“浑说…”秦于深轻咳,嗓音有些不自然。
起初他确实如此想过,想他被算计,如今仅觉得三月前的自己可笑,舒蕙哪里需要算计。
让他陷进去,出现在面前就足矣。
“啧啧。”舒蕙翻了个白眼。
她重生回来,五年前的记忆算是较为久远。
却也清楚记得当初秦家派人来冬城,接她们赴港亲子鉴定,商量协议结婚。
鉴定结果的文件,舒蕙连影子都没看到。
只得到了肯定答案,秦老爷子后手留的多,这种证据类的关系鉴定文件,全部牢牢抓在秦家手里。
秦家若压住户籍不松口,舒蕙单方面也证明不了,宁宁就是秦于深的女儿,法律上立不住脚。
舒蕙答应协议结婚,想给宁宁营造一个健康的家庭,也是想先进秦家周旋,落实宁宁的身份。
偏最初那两年,下降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