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进一个小坑,又弹回来。
谢浔没制止她。
元衾水便张开手,很用力抓了抓,手感奇妙,她睁大眼睛,有些好奇。谢浔依然没制止,任君采颉的模样。
元衾水抬起双手,两边都戳戳抓抓捏捏,他让他绷紧,又让他放松,最后给他胸口弄上指印才很心虚的收回手。
“好玩吗?”
元衾水违心道:“一般。”
她说完,盯着那几道明显的痕迹,又有些不舒服,她凑上去两边各亲一口。“好了,这下不疼了吧。”
谢浔没出声,只是呼吸重了一些。
元衾水让他穿好衣服,然后推他出门:“好了,我要换衣服了。”谢浔出去后,心情颇好的元衾水去柜里找了件荷粉的衣裙,是分外明艳的颜色。
临出门前,她少见地对镜施了薄妆。
最近几年,在苏掌柜和庄妆的成日念叨中,她渐渐发觉自己似乎的确挺漂冗o
第一次产生这个想法时,她独自上街去买了两件很明艳的衣裳。起初感觉很新鲜,总是欣赏自己。
但穿了几天,出门就惹烂桃花。
她不喜欢被纠缠,也不喜跟男人打交道,新鲜感过去,这几件衣裳就压了箱底。
包括这盒胭脂,也是两年前买的。
买时涂了两回,后来还是不太习惯,也嫌麻烦,就恢复了以往随意的模样。上完对镜自照,她略显羞赧。
脸是否太白,嘴是否太红?
能假装不经意地迷住他吗?
最重要的是,她以前几乎从不上妆,今日特地上了,他会多想吗?罢了,这些谢浔又不知道。
她可以假装自己以前就喜欢打扮地花枝招展。换个衣服磨蹭了一个时辰,元衾水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走进院子。还没进去,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这位公子,你是京城人吗?”
“现居京城,老家山西。”
“山西?那你岂不识得衾水的前夫。”
“嗯,还算熟悉。”
说到这里,庄妆的声音弱了下来。
一出兄弟反目横刀夺爱,最后一死一活,活者千里追妻的戏码在脑中变得合理。
她跟苏掌柜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冒昧地问下,公子是做何营生?”
“打理祖宗旧业。”
“一年利入如何?”
“可供仆役不愁吃穿。”
什么啊。
元衾水加快脚步,走进前堂。
正在说话的三人一道抬头看她。
谢浔放下手中把玩的银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响。元衾水道:“你们俩两…怎么过来了?”
苏掌柜坐在庄妆旁边,两人打量着花蝴蝶似的元衾水,庄妆率先道:“衾水,你今日怎么想起装扮自己啦?”
元衾水连忙接话道:“我每日都这样!没有特地装扮。”苏掌柜闻言连啧两声,对庄妆感慨道:“不一样。”“现在这个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谢浔问:“请问什么不一样?”
元衾水连忙提着裙摆走过去,她脑袋发烫,手脚都没处放。“没哪里没哪里,你们俩喝水吗?”
庄妆道:“衾水,这位是谁呀。”
谢浔也看向她。
元衾水啊了一声,继而声若蚊吟道:“那个…是以前的认识的人。”“是吗?”
“当然。”
谢浔听完,面不改色未曾反驳。
他平和地招了招手,店外候着的下属进门,为苏掌柜和庄妆各自呈上一梨木匣。
“三年里,衾水幸得两位照顾。略做薄礼,准备仓促,两位请见谅。”庄妆和苏掌柜不是没见过这局面。
一年前殷砚来时也给他俩送了礼,是两幅名家字迹。但后来他俩反思了下,觉得不该随意收下,也许会让元衾水很难做。“这位公子您不必给我们一一”
庄妆打开木匣,是六个晃眼的金元宝。
苏掌柜连忙把自己的也打开,也是金元宝。空气凝滞片刻。
“您太客气了!”
“这位公子您喝水吗?”
谢浔道了谢,说不必。
元衾水虽然疑惑谢浔送得什么让他俩这么开心,但她没多问,而是又道:“好啦,你俩今日找我有何要事吗?”
苏掌柜道:“衾水,你是不是忘记姜县令今天走了?”元衾水当然没忘。
她只是在纠结去不去送,姜琢助她许多,按理说该去的。但她又不想给姜琢念想。
“那下午我们一起,他肯定很想见你。”
元衾水思虑半天,最终悄悄看了谢浔一眼,继而略显心虚地说了好。谢浔一上午都未从她这里离开。
他帮她看店,让她安心去画画,一上午给她买了七百文。苏掌柜和庄妆走后,元衾水做好了被谢浔质问的准备。但谢浔根本都没主动问她姜琢的事。
更未提及她方才在好友面前,不说清楚他是她丈夫的事。话是她自己说的,但谢浔不问,又让她心中略感难过。难道他不在意吗。
午时她懒得下厨,谢浔便遣下属去酒楼买了膳食送来。所有菜色均是她三年前偏好的。
用过午膳后,元衾水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