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足以让忠勇侯府伤筋动骨的一万三千两黄金,买了天底下最大的羞辱。
而这笔天文数字的巨款,竟然一分不差地流进了他最想踩在脚下的敌人的口袋里!
他这是……亲自上赶着给凌天宇送钱,还把自己作践成了全王都最大的笑柄!
“噗——”
赵康只觉得喉头一甜,眼前金星乱冒,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胸前的锦衣。
他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昏死了过去。
周遭的家仆顿时乱作一团,尖叫着“世子爷!世子爷!”,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扇风,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而凌天宇,则看都未看那滩烂泥和昏死过去的赵康一眼。
他从柜台下重新取了一包新鲜的山楂,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众目瞪口呆的看客。
仁和堂发生的事情,如同插上了翅膀,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王都的大街小巷。
忠勇侯世子赵康,为了一包山楂,豪掷一万三千两黄金,结果那药铺竟是三王子凌天宇的产业。
赵康不仅没能羞辱到凌天宇,反而把自己变成了全王都最大的冤大头和笑柄,当场气得吐血昏迷。
东宫。
“砰!”
名贵的琉璃盏被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太子凌天皓胸膛剧烈起伏,一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废物!一群废物!”
他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内侍,破口大骂:“赵康那个蠢货!本宫让他去给凌天宇添堵,不是让他去送钱的!”
“一万三千两黄金!他爹忠勇侯府一年的进项才多少?这个蠢猪!”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在他眼中一无是处的凌天宇,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仁和堂的东家?
那可是王都最大的药铺,日进斗金,背后关系盘根错节,连他东宫采买药材都得客客气气的。
“凌天宇……凌天宇!”
凌天皓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上次在冷宫,被大乾使者搅了局,让他颜面尽失,憋了一肚子火。
本想让赵康去恶心一下凌天宇,出口恶气,谁知道反而助长了对方的气焰。
这口气,他咽不下!
“天皓,为这种小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继后刘氏款款走了进来,挥手让那些内侍退下。
她声音依旧温柔,但眸底却闪烁着与凌天皓如出一辙的阴冷。
“母后,您说这凌天宇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凌天皓不甘心地捶着桌子,“先是巴结上了大乾使者,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仁和堂!”
“他一个在大乾当了十年质子的废物,哪来的这些门路?”
刘氏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缓缓道:“这个凌天宇,确实有些出人意料。看来,我们之前都小瞧他了。”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他蹦跶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惨。”
“皓儿,你父王那边,对凌天宇已是厌恶至极,只是碍于大乾使者的面子,暂时不好发作罢了。”
“但我们,可不能让他这么得意下去。”
凌天皓眼睛一亮,急忙问道:“母后有何妙计?”
“哼,他不是有药铺吗?本宫就让他开不下去!”
刘氏冷笑道:“本宫已经传下话去,王都所有给仁和堂供应药材的药商,谁敢再卖给他们一根草药,就是跟我们东宫过不去!”
“还有那些米行、布庄、炭行,所有与他听雨轩可能有生意往来的,本宫都打过招呼了。”
“本宫倒要看看,没有药材,他的药铺怎么开!没有柴米油盐,他和他那个疯娘吃什么,用什么!”
“他不是能耐吗?本宫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寸步难行!”
凌天皓听得双眼放光,脸上的暴戾之色消减了些,转为兴奋。
“对!就该这样!”
他恶狠狠地说道:“断了他的财路,饿死他们母子!”
“光是这样还不够。”
刘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不是很能打吗?本宫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挡得住真正的杀手!”
“母后,您的意思是……”凌天皓呼吸一滞。
“本宫已经联系了‘**楼’。”刘氏压低了声音,语气森然。
“**楼?”凌天皓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大永王朝境内最神秘也最可怕的杀手组织,传闻只要出得起价钱,就算是王公贵族也能给你杀得干干净净。
只是价格也高得离谱。
“不错。”刘氏点了点头,“本宫许了他们黄金五千两,买凌天宇的命!”
“五千两……”凌天皓咂了咂舌,随即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好!太好了!”
“母后英明!经济上困死他,再派杀手结果了他!双管齐下,他凌天宇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必死无疑!”
他仿佛已经看到凌天宇跪地求饶,然后被乱刀砍死的凄惨模样。
“皓儿,你要记住。”刘氏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