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孩童的啼哭声、差役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詹徽穿着粗布衣衫,佝偻着背,被儿子搀扶着登上漕船;刘三吾则由孙辈推着轮椅,望着江南的方向老泪纵横,嘴里反复念叨着“故土难离”。
那些曾经锦衣玉食的江南士绅,此刻都成了待发的囚徒,脸上写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徐辉祖一身戎装,腰悬佩剑,在亲兵的簇拥下疾驰而来。
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码头上的人群,虽面带肃容,眼底却藏着跃跃欲试的锋芒。
几日来,他已将朱高炽的规划烂熟于心,又点验了随行的文臣与工匠,心中早已勾勒出岭北的未来。
“启程!”徐辉祖一声令下,声音洪亮如钟,压过了码头上的嘈杂。
漕船缓缓离岸,载着数千人的命运,顺着大运河一路向北,抵达辽东后再前往岭北。
船尾的詹徽望着越来越远的江南岸,终究是闭上了眼——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只能盼着在岭北能有条活路。
而船头的徐辉祖,正迎着猎猎北风,望向北方的天际,眼神坚定。
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可他知道,只要踏过去,便是足以彪炳史册的功业。
岭北的风雪再烈,也挡不住他前行的脚步,更挡不住一个王朝拓土开疆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