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呢?
赶路的日子是枯燥的,就仿佛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
要说枯燥也枯燥,要说有趣也格外的有趣。
队伍里都是男人……
这些男人里,余家一小半,茹家一小半,剩下的一小半是朱县令的族人。
至于苏怀瑾他们那群锦衣卫……
除了余令敢和他们嘻嘻哈哈,剩下的人都不敢。
这队伍的男人一多,讨论的话题就多了,从种地开始,再到摸鱼钓虾。
直到朱县令开了钻帐篷这个头。
话题突然就少儿不宜了起来。
“胖胖,你说我要是钻了她们的帐篷,她们的男人要是回来撞见了会不会拎着刀子来砍死我啊!”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由的竖起耳朵。
苏怀瑾见没有人说话,揉了揉嗓子,然后用肩膀撞了撞吴墨阳。
吴墨阳一愣,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瑾哥,你不说揉嗓子做什么?”
“灰大,有痰!”
吴墨阳无奈的清了清嗓子,见众人看了过来,低声道:
“记住啊各位,这是人家的习俗,但这个习俗可不是每个部族都有!”
“据我所知,草原的鞑子会有这个习俗。
你若真的进了帐篷也不要怕她的男人会把你怎么样,大方点,给人点东西就行了!”
“真的?”
“是真的!”
“为什么?”
吴墨阳正准备说话,苏怀瑾突然开口了,只听苏怀瑾道:
“这并不是他们不知廉耻,而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因为他们之间也会打仗。”
“你们都知道,打仗就会死人,他们本来人就不多,有人才有一切,而男丁又是那么的重要,所以……”
“借种?”
“可以这么说,所以也就有了男人死了嫁给丈夫的兄弟,或者儿子了。
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这么做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在苏怀瑾娓娓道来的话语中,小肥呆呆地张大着嘴巴。
不光小肥,所有人都呆呆的张大了嘴巴。
余令朝着苏怀瑾竖起了大拇指,相比那些炸裂的说法,苏怀瑾的说法算是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
其实还有种说法更贴切。
在草原上男人的地位更高,而女人就像是一个商品,或是他男人的附属品,他的男人只要儿子。
六日后队伍到了同官。
在这里,苏怀瑾把所有人的钱都收集到了一起,利用他的门道在同官买了两车粗盐,等到了榆林卫这些盐就非常的值钱。
在同官朱县令的县令身份依旧管用。
因为同官延续了元朝的管理框架被分为两个部分。
南边属于长安府管辖,北面的就是属于延安府管辖。
也就是说过了这同官才算真的走出长安府的地界。
余令以为长安府百姓的生活已经算的上是水深火热了。
等到了同官,余令才发现这里比长安更加的水深火热。
这里的干旱比长安更加的严重。
车队一来,人就扑了上来,也不问问是做什么的,他们一围上来就问需不需要脚夫,需不需要找人干活。
扑上来后,小动作不断,手乱摸,眼睛乱看。
望着他们目光带着贪婪,争先恐后近乎疯狂的推荐自己的样子。
余令觉得这地方如果煎熬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
余令举起了手。
队伍的众人见状立刻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家伙事。
一见车队的人掏出了武器,围堵的人群才猛地散去。
“都打起精神来,如果再遇到有人扑来,立刻抽刀子砍,不要犹豫,立刻砍……”
不是余令心狠,而是余令真的被这群人的眼神给吓到了。
这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振臂一呼,高喊一声抢……
身后的人绝对不带丝毫犹豫的就会扑上来。
后世腊八节在佛庙前领腊八粥,本来队伍排着好好的。
不知道哪个那么喊了一声“不抢就没了”,人群瞬间就开抢。
从众心理,破窗效应,会让人不自觉的把心底不好的东西释放出来。
余令不敢赌,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在同官简单的补给之后队伍再次出发。
这一次出发之后队伍里少了嘻嘻哈哈,根本就不用余令提醒……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赶路是极其枯燥的,当初新鲜的话题大家也都没了讨论的兴趣。
从长安出发时意气风发的众人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缝了又缝的鞋子如意走破了两双。
“再加把劲,晚上我们争取到靖边卫......
到了那里老朽做东,请各位吃大锅羊肉,羊肉炖的烂糊,再泡上锅盔,软乎后咬上一大口,那个味道呦……”
有了朱县令的这句话,众人精神一振。
能吃羊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可以歇歇脚。
休息才是大家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