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也注意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但是并没有把他认出来,应该并非认识自己的人,所以戒备了起来。
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对着门内清晰的喊道:
“我是来找猫的,我家的猫叫小泥巴,他前段时间丢了,你们看见了吗?”
——“小泥巴”!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钥匙。门后那紧绷到极点的气息瞬间凝滞了半息,随即,那致命的机括摩擦声极其轻微地弹开了。
他听到门后传来一阵细微的交谈,一个身形轻盈的脚步声快速朝门口靠近。
片刻之后,熟悉的声音在门后响了起来。
“你找到的小泥巴是一只狸花猫吗?”
赵瑗笑了起来。
“是的,一只狸花猫,脾气还很暴躁,以前在梅林里差点把我耳朵咬断。”
门“吱呀”一声,极其迅疾地拉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双布满血丝、警惕万分却又带着难以置信狂喜的眼睛贴在门缝后,正是多日不见、面容憔悴却依旧难掩英气的李晚舟!
“……快进!”
她的声音嘶哑,一把将赵瑗拽了进去,门瞬间合拢,沉重的门栓悄然落下。
门内景象,让赵瑗瞳孔骤然收缩。
东厢房不大的空间挤满了人,浓烈的药味、汗味和血腥气扑面而来。
几名面容枯槁、衣衫破烂的官员靠在墙角,面如土灰。
这些官员先前可都是临安城里享着福,突逢如此变故,一个个都抱着腿,蹲在墙角怀疑人生。
看到赵瑗,脸上先是惊疑,随即化为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盼!
他们认出了这位建国公!
心中惊喜,看来是朝堂派人来接他们了!
角落里,几个江湖汉子打扮的人席地而坐,其中正有利州四义,其中利州四义中的老三陈三!他左臂齐肩而断!伤口用肮脏的布条草草包扎着,渗出乌黑的血渍,脸色苍白如纸,靠着同伴才能勉强坐稳。
旁边角落里,还蜷缩着其他几个显然受伤不轻的江湖汉子和水寨好手。
其他江湖人也并没有好得了多少。
浑身是伤,仅仅被潦草的包扎过而已。
和旁边看似灰头土脸,但是身上安然无恙,丝毫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官员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三看到赵瑗进来,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被赵瑗拦了下来。
询问后才知道,陈三为了掩护那些官员,硬生生挨了追兵一刀,这才断了一臂。
没想到刺杀秦桧那般凶险情形都能安然脱身的陈三,居然在湖州这种地方反倒受了伤。
“国...少爷,现在湖州行事极为凶险,您怎么来了!”利州四义的老大陈友仁小声问道。
“我是来带你们脱困的,在这里先暂时叫我赵眘,这是我的化名,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赵媛解释道。
“好好好,有赵眘少爷来,我利州四义没有跟错人!”
安慰好满脸激动的利州四义后,他这才回头看向李晚舟。
“你怎么来了?”
李晚舟和陈友仁问出了同样的话。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显然这些日子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她眼神快速扫过赵瑗身后,确认无人才死死盯着他,眼中瞬间涌起一层水汽。
“官家派我来查江南贪腐,裘兴注意到了你留给我们的信息,我们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刻意在鹰见峡受挫后,让人留在那里制造假象,改道暗访,费了大力才找到你们。”
赵瑗言简意赅,目光迅速扫过众人,尤其在陈三的断臂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落回李晚舟身上。
“你可知道邵武?”
“洪天寿的小舅子?”
“嗯,邵武那蠢货吐了点东西,证实了水寨被洪天寿私兵清洗的真相。你们手里的东西,是破局的关键。”
“国...你怎么知道我们有......”
旁边一位叫王烨的年轻御史警惕问道,他似乎是被安插进入之前随行人员里镀金分功的人之一。
可惜他国字还未出口,就被旁边的官员一胳膊顶在了腰心,这才将话称呼换了回去。
赵瑗这才注意到,这藏在人堆里打断的人正是自己的岳父——郭瑊!
先前因为这里的人数众多,赵瑗一时间还没有看到。
他看向赵瑗时带着审视与好奇,显然是听说了赵瑗趁着郭瑊离京时,向官家求了圣旨求娶郭云岫一事。
郭瑊虽然才华并不算出众,但迎浸官差多年的经验,他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自己这毫无靠山的普通从七品,能够突然入了官家法眼,甚至进入了这能立大功的江南一行办差的缘由,很显然就是来自于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建国公。
赵瑗悄悄向郭瑊点头示意,他也注意到,郭瑊的状态显然是比其他官员要好的。
这或许就是李晚舟对自己闺中密友的父亲的特殊照顾了。
他此刻自然没空与郭瑊交谈,他语气笃定的解释道:
“能让湖州知州洪天寿发了疯,囚禁朝廷命官,在整个湖州城内掘地三尺的理由,除了要你们的人头灭口,就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