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个问题。
他微有些逃避地阖上眼,呷着笑要凑上来,没头没脑地亲她,“没什么意思,我懒得说。”
姜嘉茉看着他这幅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想不过去,心里一酸,忽然就吃起醋来。凭什么她平白为这个男人担忧了一晚上,满心都是失去他的不安。他却和梦中那个女人缠绵悱恻。
姜嘉茉孕期情绪敏感,骨子里强撑的倔强,遇到他就变成了融化的春水,汩汩地从眼睛里淌出来。
她委屈得不得了,不让他碰她,气哼哼地用被子罩住整个自己。姜嘉茉嗓音闷闷的带着哭腔:“你当然懒得说了。”她呼出的热气吹得被子布料起伏,感觉自己头发乱蓬蓬的一定不入他的眼,“…你面对我就好敷衍。”
“每次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开始发情了。”她心脏滞涩地跳动着,想起他痛苦的梦呓。姜嘉茉怀着失去他的恐惧,脊背冒着冷汗:“可是梦里不知道有谁,你哄了她一晚上,差点不肯醒过来。”
隔着闷热的被子。
裴京聿忽然哼笑了一声,他那点柔情蜜意都转化成被取悦的恶劣。“是吗?你吃醋了。”
姜嘉茉懒得理他。
她偷偷擦拭着眼泪,“昨晚你伤口感染了。”“……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说了一整晚的胡话。”“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用肥皂泡帮你清洗伤囗。“后来,医生帮你做清创手术……我整宿守着你输液,伺候你敷热毛巾,帮你把体温调节好。”
她吸着鼻子:“我根本没时间睡觉,就这样照顾了你整整一晚上。”“你连一句温柔安慰的话都没有。”
她酸涩又委屈,想把自己蜷缩起来,不想面对这个混蛋,“你觉得我不值得哄。”
………你连生病也不愿意告诉我,随时忽略自己的感受,那我再也不要在乎你了。”
姜嘉茉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掼紧,死命搂在了。她本来空落无依的心脏,在渴求地期盼着,还没来得及跌落谷底。就被眼前的男人彻底捞起来,用力攥紧在掌心。裴京聿恶狠狠地桎梏着她,把她困在怀里。他隔着薄被坏心眼地摩挲着她。
他像个不知羞耻地恶徒,明知道她无处遁逃,还要用掌骨一簇簇探究她每一寸的起伏和结构。
他钳握着她的腰肢,把她摁到床上。
男人病还没完全恢复,喷出的热气磅礴滚烫。他咳嗽着笑起来,像纵欲狠了一般地沙哑:“姜满,你要是不在乎我,昨晚就该放我去死。”
他的声音隔着被子袭来,在姜嘉茉的耳畔缭着,凶凛地挑衅着她。裴京聿眼睛很黑,淌着不被满足的失落:“我们北海道那一天,得知自己被沈容宴救出来,你是不是对他心存感激。”“你有想起过我吗?”
姜嘉茉被他搂得太紧了,无意识地在他怀里反抗,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又在为陈年旧事吃醋。
他就知道折磨她。
姜嘉茉拽着被子,不断挣扎着想要扭开,“……我讨厌你,每次都说一些生啊死啊的话,吓我。”
她眼里闪着潋滟的光,细声哼叫着抱怨:“我要和你分房睡觉,我再也不要伺候你了。”
“你疼死了我也不理你,反正你受伤了从来不和我讲。”裴京聿醒来就开始肆虐,让她满身吻痕,证明属于他。可此刻听了她的话以后。
他逐渐地沉静下来。
裴京聿把姜嘉茉从被子里剥出来,掌控着她孱弱的肩膀,绅士十足地在她湿红的眼睑上吻了一下。
“行。”
他移开唇,矜冷地别开眼睛:“姜满,依你,我们分房睡。”“我疼死了你都别管我。”
裴京聿哪儿舍得她彻夜不眠地照顾。
他知道自己的肩膀还没完全好。
与其惹她心疼整晚难以入眠,不如顺势而下,自己换药。两人的冷战,还不到半天时间,就闹得全岛皆知。原因是,姜嘉茉现在看见裴京聿来了,她掉头就走,就远远地躲着他。她不想再搭理这个人了。
他喜欢梦中的姜满,醒来却对她态度恶劣,不肯说软话哄哄她。她就随他去。
反而书里都说,爱侣相处久了,就会彼此厌烦,只喜欢对方年轻时候的模样。
现在呢,结婚这么久了,她性格很软,也没办法带给他什么激情。孩子一天天长大。
两人也是时候到中年夫妻相看两厌。
反正有裴京聿出现的场合。
姜嘉茉都闹脾气不肯出席。
几日后的午后阳光惬意,大家相约去了海里游泳。裴京聿独自一人在家,简单处理完工作。
他漠然地撑着脸,在棕榈树下的阳台小憩。他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穿着小恐龙泳裤的裴云冕,颤颤巍巍地抓着小小的扫帚,尝试着捅楼下那一株小椰树的果子。宝宝软乎乎的小手连小棍都举不稳,磕磕碰碰的触在树梢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裴京聿调换了坐姿,倏地笑了起来。
他依稀想起来一一
很久前,在袁渊的马场,姜满也是这样,拿着晾衣杆准备去挑衅楼梯间的骚扰狂。
他悠然自得地吹了一声口哨,懒洋洋地调侃道:“傻小孩儿,你妈呢,怎么不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