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钱,我如何给我儿子买药啊!”
“我苦命的儿子!”
老妇的哭声引起其他人前来,当众人得知老妇儿子的救命钱被偷走,各种唏嘘。
“这年头偷别人救命钱真不是个东西!”
“我呸!这就是他的买命钱!”
“欸,看她如此可怜,让我想到我的祖母。”
……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人站出来替老妇解决问题。
住在此处,皆为贫苦人家,家家户户拿不出几分钱。
“您可报官?”
人群中,一人问话顿时打开众人话题。
“报官?现如今世道,他们管?”
“前段日子,我隔壁二子她娘被抢钱,报官后,那官说什么几文钱的事别找他们,现在有多少好官!”
“就是啊,官官相护,谁管你这小破事!再说,那赵太傅的门生哪次出街不是大摇大摆,不给钱,平民老百姓谁敢吱声!”
是啊,天子脚下,官官相护已然成为常态。
昆奇拳头紧攥,这就是他为什么拼命读书,想早日考取功名的原因。
他自身穷苦,又看不得他人受苦,果断掏出积攒的铜钱,塞到老妇人的手中。
“我能给的不多,您先给您儿子买药吧。”
“谢谢!谢谢!公子你真是好心人!谢谢你!”
说罢,老妇人就要跪下来。
“不必客气!”昆奇赶紧搀扶老妇人,不让她跪下。
殊不知在他伸手扶的那一刻,老妇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走钱袋,塞到衣袖里。
“来日必还公子!”
老妇人抹了把眼泪,离开。
见老妇人走了,四周的百姓也散开。
昆奇目送老妇人佝偻的背影,连连摇头,随即回屋关上房门。
老妇经过拐角,佝偻的背影挺直,手在脖子处摩挲几下,一张人皮揭下。
“速度挺快啊!”
赵泸溢悄然无声出现在那名老妇的身后,笑着就要接过钱袋子。
“啪”一声,一道清亮婉转的声音响起,“拿走你的小猪蹄子,这可是我的!”
老妇转身,赫然是一张容貌姣好的女子,眼波流转,隐隐透着一丝妩媚,勾人心魂,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夺魂摄魄,只一眼,便叫人忘不了。
“嘿!赵依莞,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兄长!”赵泸溢颇为无奈揉了揉红肿手背。
“什么兄长!咱俩又不是亲的兄妹!”赵依莞不屑一顾,收起钱袋子就对赵泸溢疯狂输出。
“我的人皮面具价值上千两白银,加上表演、服装等,算你个一千三百六五两,看在咱们认识份上,算你一千三吧。”
说完,伸手要钱。
“没钱!”赵泸溢拍一下赵依莞的手掌,“这个月我被你薅去三千两了,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秘密!”
“不过,那人长相英俊,心地也不错,你这么对他真的好吗?”
“你不用管,计划照旧。”
头一次看见自家哥哥这么认真的对待一个人,赵依莞开始对这个叫昆奇的升起浓厚的兴趣。
深夜,昆奇像往常一样数今日赚了多少文,惊奇发现他的钱袋子不翼而飞。
以为是不小心丢在哪里,连夜出门一步步寻找来时路。
大约一柱香过去,一无所获。
昆奇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断责备自己如此粗心大意,居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
独自懊恼一阵,昆奇缓慢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背影无限散发着孤独。
第二日大早,天微微亮,外面雾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气恶劣。
昆奇带好吃饭的家伙,迎面碰到两名官兵,昆奇一心想着赶紧到摊位书写书信,挣今日饭钱,加上雾大,一不小心撞上两名官兵。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官兵语气恶狠狠吐口水。
昆奇连忙道歉,但对方不依不饶,抢过他背上的书画以及笔墨纸砚,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好几下。
“你们干什么!”昆奇怒目而视,语气逼人。
官兵想到某人的吩咐,恶狠狠地给了昆奇后背一棍子,叫骂道:“小子!谁给你的胆子居然瞪我俩!”
一棍子下去,昆奇顿时两眼发黑,喉间有血腥味涌出,被他又拼死咽下。
“你,你们!”
昆奇目眦欲裂,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的模样,他的眼神阴冷,宛如从阿鼻地狱的烈鬼爬出来索命。
两个官兵吓得浑身一震,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硬着头皮,再次给昆奇一棍子,这下昆奇直接倒地,另一个官兵充当和事佬。
“好了好了!和一个穷书生斗气什么,继续巡逻!”
昆奇躺在地上,冰凉刺骨的寒气席卷他的全身,迫使他记住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有多么伤自尊。
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掌心隐隐有血丝流出,昆奇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坐起身,冰冷的视线好似毒蛇,盯着两个官兵离去的方向注视良久。
他没想到的是,一连几天,要么有人砸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