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进贼了?
监控全被删了?"
李宝望着赵婉儿后颈的红印,突然想起老妇烧纸时说的"该走的没走,不该留的倒赖着"。
他攥紧鱼符,能感觉到上面的纹路深深嵌进掌心——有些秘密,该见光了。
宋队的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他捏着通话键的指节泛白,直到对方说完最后一句才缓缓抬头说“圣心教堂祷告室进贼了,监控硬盘被拆走,现场只留下半枚带泥的鞋印。”他把手机扣在桌上时,塑料壳与木桌碰撞出脆响,惊得赵婉儿后颈的紫斑跟着颤了颤。
李宝的鱼符突然在口袋里轻轻一跳,像活物在啄他掌心。
他盯着宋队泛青的下颌线,喉结动了动说“王三立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也跟着监控没了?”
“更麻烦的是。”宋队扯了扯皱巴巴的衣领,黑夹克下露出半截警徽项链,“教堂今早联系了市宗教事务局,说王三立作为神职人员,频繁被警方调查影响教众信任。现在局里给的压力……”他没说完,指节重重敲了敲那沓王三立的旧资料,“没有直接证据,我们连传讯都得走流程。”
赵婉儿突然站起来,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叫。
她后颈的紫斑已经蔓延到耳后,像团化不开的淤血,说道“那我们就去老妇家!”她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金属齿刮过木纹的声音让施丽娅皱起眉,“明晚她要给姬蓉招魂,王三立说不定会出现——”
“婉儿!”李宝按住她发抖的手腕,能摸到她脉搏跳得像打,桩,机“老妇的底都没摸清,你当这是过家家?”他的鱼符又开始发烫,隔着两层布料灼得皮肤发红,“上次在老妇家,她烧纸时念的‘该走的没走’,指不定就是姬蓉的冤魂。你后颈的印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耳后的紫斑,“和姬蓉的齿痕太像,万一那老妇和王三立是一伙的……”
“宝哥,我不怕。”赵婉儿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凉得像冰,“姬蓉是我室友,她出事前三天还和我一起在食堂吃酸辣粉。”她吸了吸鼻子,眼尾泛起红,“她坠楼前给我发过消息,说‘后颈好痒,像有虫子在爬’——”她突然松开李宝,转身抓住宋队的胳膊,“宋队,你说王三立二十年前咬老婆后颈,姬蓉出事前也说后颈痒,这绝对不是巧合!”
施丽娅一直没说话。
她靠在床头,输液贴边缘翘起一角,露出腕上淡青的血管。
此刻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凉水的钢丝“动机呢?”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转过来,她舔了舔发白的嘴唇,“王三立为什么要杀姬蓉?家暴男失踪妻子可能是激情犯罪,但姬蓉是个大三学生,和他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宋队沉默着翻出法医报告,纸张摩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姬蓉坠楼前做过体检。”他指着报告上一行小字,“她后颈皮肤组织有异常增生,显微镜下能看到类似牙釉质刮擦的痕迹——”他突然停住,抬头看了眼赵婉儿后颈的紫斑,“更邪门的是,痕检科在她指甲里发现了皮肤组织,dna比对……”他喉结滚动,“和王三立的姑姑郭淑珍匹配。”
“郭淑珍?”李宝猛地想起资料里那张旧照片的门楣,“就是照片里‘郭宅’的主人?”
宋队点头“王三立母亲早逝,是郭淑珍带大的。但郭淑珍十年前就死了,埋在城南乱葬岗。”他合上报告,指节抵着太阳穴,“姬蓉指甲里的皮肤组织,检测出大量腐殖质,像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旅社空调突然“咔”地一声停了,闷热的空气裹着霉味涌进来。
赵婉儿无意识地摸向后颈,指尖刚碰到紫斑就触电般缩回。
钱一多从裤袋里摸出盒烟,刚抽出一根又想起施丽娅还病着,烦躁地把烟盒捏出褶皱。
张远山靠在门口,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是他在查城南乱葬岗的地图。
“或许该找刘志强聊聊。”施丽娅突然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她身上,她扯了扯病号服袖口,“他是犯罪心理专家,上次在局里做侧写时,说过‘异常伤痕往往关联异常心理’。王三立的咬痕、郭淑珍的腐皮、老妇的招魂……”她顿了顿,“这些线索拧成一股绳,可能得用心理侧写把绳结解开。”
李宝的鱼符在掌心凉了下来。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乾陵地宫,刘志强举着探照灯照到石棺上的牡丹纹时,后颈那道月牙疤也泛着同样的紫。
“现在去?”他摸出车钥匙晃了晃,金属碰撞声打破僵局,“刘志强住紫金山小区,半小时车程。”
宋队看了眼表,21:17。
他抓起桌上的资料塞进公文包,黑夹克下摆扫过椅子时带翻了纸杯,凉水在木桌上洇出个深色的圆。
“我跟你们去。”他弯腰捡杯子,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亮得惊人,“如果刘志强能找出王三立的心理动机,说不定能从侧写里抠出证据。”
赵婉儿已经套上外套,后颈的紫斑在路灯下像朵开败的牡丹。
她站在门口等众人,忽然转头对李宝笑了笑,可那笑没到眼睛里“宝哥,你说刘医生后颈的疤,会不会也和王三立有关?”
李宝的鱼符在口袋里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