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烫出的红印,突然想起苏伟前晚接电话时的模样背对着她缩在阳台,压低声音说"再等等,等那女人彻底疯了"。
李宝起身开门。
宋队手里捏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虽然脸被帽子遮住,但露出的半只手腕上,有道蜈蚣似的伤疤。
"这是送水员。"宋队把照片递给李宝,"查了他的通话记录,上周四凌晨三点,他给苏伟打过二十秒电话。"
刘静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赵婉儿连忙给她拍背,却在她后颈触到片滚烫的皮肤——那朵红牡丹,已经完全覆盖了她的颈椎。
"李老师"刘静之抓住他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苏伟说说等我病好了,就带我去看五月的牡丹"
李宝望着她眼底的迷茫,突然想起地宫密卷里的记载"煞珠养牡丹,怨气催花开"。
他把虎符重新挂回颈间,金属贴在皮肤上,烫得他脊梁骨发疼。
宋队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洪流公司的张总,凌晨在办公室坠楼了。
监控显示,他坠楼前一直在说''红牡丹来找我了''。"
刘静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仿佛看见无数朵血色牡丹在风里摇晃,每片花瓣上都沾着水痕——那是被雨水打湿的,还是未干的血?
李宝摸出手机,给队里发了条消息"盯着苏伟,别让他靠近刘静之半步。"
夜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监控录像单页哗哗作响。
刘静之望着屏幕里自己被催眠的画面,突然轻声说"我想起来了苏伟书房的保险柜,有把钥匙在他常戴的玉坠里"
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
施丽娅合上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水、催眠、红牡丹,指向同一个凶手——苏伟。"
李宝把保温杯收进包里时,瞥见刘静之腕间的勒痕,突然想起虎符震动时那种灼烧感——那不是温度,是警示。
他转头看向赵婉儿,她正用手机拍下水样,准备连夜送实验室检测。
"刘女士。"李宝重新在床沿坐下,"你还记得苏伟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古董?
比如带牡丹纹路的珠子?"
刘静之的手指突然顿住。
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记忆像被撕开道裂缝"上周二他喝醉了,说''爸的笔记没骗我,煞珠真能镇住那东西''"
宋队的笔在照片背面重重画了道线。
他抬头时,正看见李宝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终于触到真相边缘的光芒。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
刘静之摸着后颈发烫的红印,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喊"苏伟不是这样的,苏伟不会害我"可监控里的自己,还有张小燕的死,像两把重锤,一下下砸着她的理智。
"李老师。"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如果如果苏伟真的做了这些,那他他是不是也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李宝没有回答。
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想起地宫密卷最后那句"煞珠现世,牡丹泣血,生者皆为局中棋。"
走廊尽头的安全指示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刘静之颈后的红牡丹泛着妖异的光,像团随时会烧起来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