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上面的珍珠,就挑了足足一百颗,才选出这些大小均匀、色泽温润的。”
在安置好所有的聘礼后,如意仔细清点了一遍箱子数量,又叮嘱江府的管家好生看管。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对着送出来的锦岁和陆氏福了福身:“姑娘,夫人,那奴婢就先回府复命了。”
回到裴府时,已近未时。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裴霁明正坐在案前处理军务,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案上堆满了军报,他眉头微蹙,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手中的狼毫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听见如意推门的声响,裴霁明的神情忍不住一顿。方才还在脑海中盘旋的粮草调度方案,此刻竞被一股莫名的紧张取代,满脑子都是聘礼送到后,锦岁会是怎样的神情。
他刚想开口询问状况,喉结已经滚动了一下,那句“江府那边如何"还未出口,如意便抢先一步跨进门槛,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福身答道:“少爷您且安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聘礼妥帖送过去了。”裴霁明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江府和裴府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这次皆是裴霁明一人准备,没了祖母的帮衬,他也显得有些吃力。好在有薛沉璧和如意能替他搭把手,起码能确保不会出错。这日清晨,裴霁明换上一身素色常服,提着食盒往祠堂走去。他缓步走到祖母的灵位前,拿起火折子,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里,火星在空气中明灭。
之前祠堂有锦岁一直过来上香,锦岁回去江府后,便由裴霁明和薛沉璧常过来。
裴霁明跪在蒲团上,香灰簌簌落在香炉里,他望着跳动的烛火开口道:“祖母,孙儿要娶岁岁了。”
“之前孙儿有些混账,做错了事情,不过尽力挽回了岁岁。您应该也会欣慰的罢。”
他挺直脊背,对着灵位深深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而此时的江府,锦岁正坐在窗前整理嫁妆单子。紫檀木的托盘里铺着大红洒金纸,上面列着密密麻麻的物件。
她望着窗外的海棠树出神,没想到他们竞然又要成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