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臂,膝盖轻轻顶在她的后背:“估计得等这次任务完全过去,"他施力动作很轻,声音完全沉在胸腔里,“他才能真的睡个安稳觉吧。”
阮白渺仰着头,颈前到锁骨拉出一道脆弱瓷白的弧线。她的目光虚虚落在邱蓝眉间,瞳孔却像蒙了层雾,映出了他们头顶的树冠。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所以你还没说,你们聚会的话一般会干什么?”“就很平常,吃吃东西、聊聊天,玩玩游戏什么的。”大
敲门声响起时,阮白渺正抱着膝盖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出神。在她面前的床铺上,各种衣物正凌乱铺展开来,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展览。从敲门声回过神来,阮白渺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掐着对方敲第二次的时间从地上无声地站起,伸手去够身后衣柜的衣架。她刻意让指尖在金属挂钩上多停留了几秒,衣架碰撞出些微的声音,然后在第三次敲门声后,她才像总算注意到门外的声音,音量拔高地来了句:“来啦为了增加慌乱的可信度,她还让拖鞋“不小心"踢到床尾,发出足以被门外人捕捉的闷响后,才赶紧跑去开门,并不忘把一缕头发扯松垂在颊边。来找她的一一
是魏群。
门开时,他的手已经放了下去。走廊的顶灯倾泻而下,将他挺拔的身形裁剪出一道利落的剪影。
他今天显然好好打扮过。
黑色的短袖紧紧地包裹着线条分明的肌肉,同色系长裤在腰间折出一道恰到好处的皱褶,整个人看起来又干净又帅气。魏群的目光在落到阮白渺身上时恍惚了一瞬,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绊住了思绪。但下一秒一一
“我马上就好!"阮白渺清亮的声线像把小钩子,将他的思绪猛地拽回。她甚至没等他回应,说完便飞快旋身,嗓音透着浓重的、兴高采烈的色彩,“你等等我一一”
随即“咚"的一声闷响。
伴随一声细微的“鸣哇~",显然是某人跑得太着急撞到哪里。魏群没忍住笑了,反手带上门:“不用着急,慢点。”他喉间微动,“语琴他们都还在准备,我只是……
话音悬在半空。
魏群没了声音,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下。
“只是一-?“高昂的音调使得阮白渺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更甜,沾了蜜似的,听在魏群耳里宛如烛芯爆开的噼啪声,烫得他耳廓瞬间漫上一层薄红。他抬起手,掌心无意识地描摹颈侧,眸光微闪:“没什么!"他看着大开的房间门,声音忽然低下去,“你慢慢来。”回应他的,则是阮白渺忽然反应过来般,冲出来把门关上时冲他露出的、不好意思的笑。
当她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时,那件雪纺衬衫的衣摆还带着匆忙中未能抚平的褶皱。这种衣服布料轻薄,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般的柔光,隐约透出肩颈的轮廓。
魏群的目光只在那片区域停留了半秒,便猛地转开视线:“好了?”“搞定!"阮白渺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浑不在意地抓了把乱发,钥匙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银圈,“走吗?”她家和边语琴家离得很近。
就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中间隔着两段楼梯。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楼梯间的感应灯像是耗尽最后一丝生气,任凭阮白渺如何跺脚都毫无反应。走廊的灯本就被基地节能政策阉割得无比黯淡,这下好了,只能随着昏暗的月光摸索前进。
当然,以阮白渺的视力,还不至于完全看不清,但她并不介意装作自己看不清,因为只有这样一一
“我来的时候发现它坏了。”
魏群的声音果然从身后传上来,庞大的温热体就这么笼罩在她的腰身后面,在昏暗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包围网:“所以…“他说着,粗糙的掌心已经准确无误地托住她的手肘,“才特意去接你。”
阮白渺声音很轻:“谢谢。”
魏群语气带笑:“上去吧,我…”
他突地一顿。
阮白渺则立刻察觉到异样,因为托着她手肘的那只手骤然收缩了一下。她微微侧首,一句疑问还未出口,鼻腔却先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那是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
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而是更私密、更本质的存在,以致于她根本没办法给它贴上任何标签一一像是皮革枪套被体温烘暖,又像旧书页间夹着的阳光,隐约带着硝烟灼烧后的余韵,在每一次呼吸间变换着难以捉摸的轮廓。一个非常熟悉的味道。
阮白渺眼睫轻轻颤了颤,余光里,一道剪影缓缓浮现了出来。那道剪影的轮廓异常高大,甫一出现,本就稀薄的光线便越发黯淡。他从他们身侧走上去,脚步很轻,如同一只蛰伏的兽,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她呼吸的间隙,最后停在比她高两级的台阶处。
阴影倾泻而下,将她整个笼罩。
魏群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她的肘弯撤离,身体却依旧如同一道壁垒立在她身后。
“裴哥。"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不自然的紧绷。借着微乎其微的月光,阮白渺也终于看清那张轮廓分明、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的脸。
眉弓高挺,眼窝极深。
裴思垂眸看来,眸色竞恍然间比夜色还要幽深,唇角则压着一道锋利的弧度,将本就冷峻的面容映衬得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