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她思忖一秒,老实点头:“也好。”
“你夸我弟六个字,夸我只有两个字?池乐悠,你敷衍我呢?"他还没跟她计较喊卢子郁"哥"的事儿!
还都要比?!
远方天色阴沉,本该有的落日和晚霞被浓云卷走。男人板着的脸看似严肃,可池乐悠窥见他眼尾蜷起的笑纹。路遇红灯,前车的尾灯映红他的脸,和晚霞的颜色如出一辙。
差一点被蛊惑。女孩子刻意矮下身子,不和后视镜里的男妖精对眼睛。他从中央扶手箱拿了根糖,冷着脸递到后头。池乐悠接过。
枫叶国土特产一一枫叶造型的棒棒糖,哄小孩儿用的。任蜜给国内亲戚带过好多包。
沈澈听到浙淅索索的声音,后座的小白眼狼正在揭糖纸。绿灯。
前车是辆巨大的撒盐车,白色的盐粒从U形料斗撒出来,像一场微型暴风雪。
越野车保持车距,乖乖跟在大家伙的身后。小白眼狼忽然解开安全带,俯身上前。
空气被搅动,飘来她身上的味道。
“池乐悠你…唔。"正想训她违反交规,嘴里多了一根棒棒糖。她的声音轻快,似跳动的音符,似春日山涧流动的溪水,似浅滩汲水的小雀,橘色小爪踏碎水面天光。
“你是我的ins好基友,给我300刀不求回报的大善人,明明演技了得却只能屈才演丧尸的群演,带我看病的热心老乡。"一口气说完,她嘴角一抽。她什么时候加入夸夸教的?
甜腻的枫糖浆袭击味蕾,迫使不爱吃甜的男人曲起嘴角,眼底是化不开的甜。他被糖衣炮弹击中,骨头酥得像得了十年骨质疏松。“还有呢?”
“你还想听?"不腻吗,不烦吗?池乐悠惊呆了。她词穷了,但前排司机显然没听够。
脑海里兀自冒出一句话:朴素的语言最直击心灵。“池”郎才尽后,女孩子终于憋出一句:“你最好了。”“喔~”
这是满意了?
池乐悠偷瞄镜子里的男人。
他的面颊层叠渲染,透红如待摘的阿克苏。她纳闷:“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他脸红了?!怎么可能?!除了出生那会儿胎粪卡鼻,差点窒息,他这辈没红过脸!
池乐悠抓着主驾驶的椅背,脸凑过来一些,嘀嘀咕咕:“被我传染了?”“坐回去。"他的背瞬间挺得老实,头差点顶到车顶。车以20码的速度挪移,他又说:“再不老实,让警察抓你。”“哦,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她肯坐回去了,将注意力放在窗外。
大雪终于停了,街道正在灾后重建,路上车不多,铲雪车、撒盐车兢兢业业工作,偶有救护车疾驰而过。
她不再观察司机的一举一动,沈澈又浑身不得劲了。他哼哼两声,成功引来女生的注意:“好像也许大概是有点不舒服。”池乐悠暗忖,那他肯定不是嘴巴不舒服,他的话比平时多好几倍,她索性耐起性子,问他哪儿不舒服。
“口.干.舌燥。”
后面递来一瓶水,越过扶手台直接置于杯架:“多喝水,盖子打开了。大少爷不喝,埋头开车。
“你不渴了?”
“病气往头上去了。"沈澈恨恨道,“我发烧了,你传染的。”他说话掷地有声,池乐悠忆起自己发烧时有气无力的模样,症状不一样啊。越野车成功超了扫雪车,前方大路撒过盐,路上干净些许,积雪明显变薄了,露出青灰路面。
这辆车是郑叔打理,干湿纸巾、水…七七八八一应俱全,这让池乐悠产生一种车里什么都有的错觉。
她低头四处探看。
沈澈泊车到路边,问她找什么。
女生温温吞吞问:“车里有耳温枪吗?"当场测体温,谁都别想骗。大脑开机一秒,大少爷彻悟:“你不信?”说罢嘴不仍饶人,枪扫一大片:“只有安全锤,你想锤死我?”后排女生吃了炸.药,她扑向驾驶位,“你不许动,不准说话!”容不得他躲,强势覆手盖他额头。
.……“挺直的脊骨软踏踏的,沈澈耷肩,矮下身子配合她的手,嘴里溢出声,“喔。”
野兽一旦被人驯化,久而久之会变成无害的大狗。他只是体型大了一些,他可以很乖的。
“没发烧。"女生想抽手,反被他掌心盖住。热意传递,手背的凉感被热源扫荡一空。
池乐悠怔然,原来他的手比她的大那么多。坏了,她竟然眼热起他的人.体暖宝宝。37度恒温,无需充电,死了烧了埋了才会失效……咳,换句话说,超长待机。好想拥有。
装病的骗子不满:“望闻问切你直接′切'?电线杆子上的老军.医都比你专业。”
“摸过了,你没烧。”
“烧了。”
“那你自己摸。”
“你让病人摸?”
话说得毫无营养。他俩像两只无聊的小学鸡,在悠长的假期里浪掷青春。车厢内迭起沈澈的哼声:“赤脚医生,江湖骗子。”池乐悠暗下决心,她好好打工,攒一大笔请专业打手。月黑风高,无人巷口,麻袋罩头,往死里揍。
后门一敞,她裹着沈澈的羽绒服跳下车,一只通体漆黑的企鹅在南极冰川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