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作两步奔进阳台,门刚打开,彻骨的凉风吹过来,沈澈脸都黑了:“还想再病?”
电话:“Sir?”
“嘘!"女生投来一记眼刀,“你矮一点。”沈澈弓腰,乖乖照做。
温热落在头顶,她下拉帽沿,软糯的羊绒裹住冻红的耳朵。池乐悠把他的手机一并塞进帽沿,口型:“好啦。”怕影响他通话,她踮起脚,贼头贼脑地闪进屋内。他摸摸帽子。心腔似一个宽阔的广场,无数老头老太在上面旋转跳舞他们不停歇,背景乐是8楼rapper天王的成名曲,沈澈的心情随着老太脖间的大红丝巾飞扬。
他快美得乐不思蜀了。
“Sir?"电话里的女士耐心到了极限。沈澈忙道歉,又问:“气象局的预报不准,我要投诉。新闻说连下一周雪,可外面的雪已经化了!”
楼下的街,扫雪车欢乐地驰过。
女士怔忪:“您是求雪?”
最近气象局接到无数投诉电话,抱怨该局对本次暴雪的预判失误,播报是中雪,结果暴雪教半个枫叶国做人。
沈澈:“往后几天真不下雪了?我爱下雪,我喜欢堆雪人。”“……“女士哑然。
这是从哪个国家移来的神经病!哪来的回哪儿去,别曜曜了。横屏的手机多了一张风景照。漫山的雪,枫叶国的的冬季到处都是这样的山。
平平无奇。
池乐悠坐行李箱边,双指调小照片,屏上多了一顶雾蓝色绒帽。再调小。
戴帽子的男人立在阳台一侧,背对着她。
再普通的风景,有了点睛之笔,便成了画卷。阳台门打开,她慌乱地划掉照片,眼神迎上他。“忙完啦?”
“嗯,"沈澈不自在地调节帽沿,“给气象局打了电话。”“喔!"池乐悠猛点头,“是该投诉!这属于误报呢,害我有家不能回。”…你不喜欢雪?”
一分钟前的他,刚和雪人结了情头。
“刚来第一年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池乐悠指后腰,“那年赶课摔了,尾椎骨疼了大半年呢,后来才知道是骨裂。”
沈澈朝她伸手:“现在去医院。”
“啊?”
“拍片,看医生。“安心在他家养病。
池乐悠被他的小题大做惊呆了,“可它已经自愈了。”“那不行。“沈澈扯下帽子往她头上一套,明显大了一圈的帽檐软趴趴地盖住她的眉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哪都别去,安心待我家。”“那怎么行!“她海带似的站起来,扯下帽子捏在手里。两人的面颊恰似天边红霞,谁也没有说话,香薰机吐出缕缕白檀香。“为什么不行呢。"他深凝着她,清亮的目光宛若舞台聚光灯。而她站在灯光中央。
池乐悠耳廓一麻,陷进他放软的声线里。
有那么一秒,她觉得沈澈要说惊天动地的话。可视门铃的叮咚声截断了某人的表白。
沈澈想把这恼人玩意儿拆了。
池乐悠疑惑,难道郑叔又送东西来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Surprise!”沈澈太阳穴突突直跳。
池乐悠脸刷地白了,语气慌得不行:“我,我要不要躲一躲啊?!”沈澈回头抓她胳膊,没抓住,那姑娘小钢.炮般地冲进主卧。又从主卧冲刺进客卧。
早恋小情侣在家写作业,出差的家长半路折返,男生钻进衣柜……这样的魔幻情节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池乐悠,"他敲门,很轻的声,“那是我妈,你也认识的。”随着一声轻响,客卧的衣柜合上了。
坏了,这丫头钻衣柜了。
“我妈脚摔坏了,我去接她一下。”
没等沈澈出门,助理琳琳推着轮椅出电梯,杜元珊翘起三指,摘下墨镜。她嘴里发出撮撮撮的声音:“我的好大儿都瘦了。”沈澈先看她的腿,夸张的支架拆了,她的双腿和平时无异。心脏两头被牵起,一边是老祖不顾伤腿跨洋乱跑,一边是他供着的小祖宗钻了衣柜。
“我又不是狗。”他吐出一口恶气。
“怎么?"轮椅被沈澈的腿挡住,往日听话的乖崽保镖似的挡门口,杜元珊撑住扶手,往一侧探看,“家里藏人啦?”“悠悠在。”
“真的啊?"欢喜攀上眉梢,什么都不缺的大明星命里缺个儿媳,“是不是妈来了,她不好意思了?”
“嗯,躲衣柜了。“沈澈狠狠投诉,“您来得可真凑巧啊。”……“感受到儿子的阴阳,杜元珊脏水泼小助理身上,“琳琳安排的航线。”打工人脸一绿,撞上大少爷愤懑的目光,端起脏水泼向地球另一端:“怪沈局。他惹珊姐不高兴,珊姐才来的。”
杜元珊倒出一连串苦水:“他给我找的骨科医生,说我这腿得在家养一百天!我偷偷去医院看了,压根没骨裂!”
话落,她起高音调,骂出一句“二五眼的没用玩意儿”,这才过瘾。沈澈关心老妈:“什么医生?”
“验尸的法医。"杜元珊委屈。
刚想在儿子面前狠狠告状,好大儿来了一句:“妈,爸的法医,能给悠悠看看吗?”
杜元珊:“???”
走廊的感应灯一明一暗。
杜元珊继续控诉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