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痛出泪花。
“真能耐,这包肿得,"落在发间的手放轻,他又说,“和你团的球儿一样大。”
痛是其次,主要是丢人,现眼的她忙埋进他的怀里,纤细的胳膊像晨光中的牵牛藤蔓,缱绻地缠住他的后颈。
“还疼吗?”
“疼。"声音混着潮湿的泪,借由相贴的皮肤传进他的耳朵。“不会脑震荡吧?我们去医院做CT。”
沈澈想给司机电话,被池乐悠夺下手机,“没那么严重。”“谁说的?把我家宝宝撞成无量仙翁了。”后车厢阗静无声,阳光斜洒进单向玻璃,提亮他的眼眸。深褐色的瞳面里,流转着她的身影,缱绻化不开。按在她头顶的掌心下移,托住她的后颈。
去他的仪式感,去他的初吻在哪里最浪漫。在逼仄的后座车厢,在回迁房外的马路牙子,在平平无奇的4月4号--Damn,今天好像是清明节?
但心底的悸动如春芽那般勃发。
分分秒秒。
不受控的情愫冲破所有预设的边界。
哪怕怀里并没有抱着最心爱的姑娘,他的神思都会越过无数路口,准确地落到她身上。
他抚住她的脸,指腹按在轻.啄过的梨涡,视线落在她的唇畔。沈澈垂首吻上去。
光阴呈现静止。
池乐悠感受到他清爽又热烈的气息,快溺死在这样的吻里。她微阖着眼,眼缝里装着沈澈朦胧的脸廓。
嘴硬的男人也会拥有柔软又可爱的唇。
沈澈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揉她的脑袋。
心跳如此怦然,她也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摸他的脸颊,软弹的皮肤,一定用了贵贵的面膜。
车厢安静,幽香蔓延。
他俩亲得没完没了。
“叩叩叩。”
“有人吗?”
她倏地回魂,慌乱地找掩体。
车内干干净净,连个抱枕都没有。
“慌什么?"沈澈垂眼揽她。
“谁啊…”她没地儿躲,声音发颤。
“交警。”
怂蛋的脸发红发紫,沈澈无奈,扯出衣服下摆,将她连头带脖子包进去。车窗只降下四分之一。
交警说有人举报,车挡了小区偏门,打114联系不上车主,再没人就要拖车了。
“抱歉,我司机马上到。”
交警内心:车牌5个8了不起,装货。
“罚单一一"就算了,教育为主。
沈澈:“开吧。”
好家伙,碰上刺头了,交警无语。
“好了,人走了。”
“他不是开罚单么?”
“单向玻璃,你心虚什么?”
女朋友往他身上站蛹几寸。
啵一一脑袋从他的领口钻出来,小海狮噗嗤浮出洋面。这件某潮牌套头毛衣,廓形成变形,袖子一长一短,设计师见了吐血送医的程度。
“你怎么不和交警说好话。"她心疼违停费,“你求他几句,万一他不开罚单了?”
“付费亲.嘴你懂不懂。”
交警摇着头,给5个8贴罚单。
“好了,罚款了。“沈澈心情超级灿烂。
“那快开走啊!"她要退出来,被沈澈按着衣服搂住。“罚都罚了,多亲一会儿,不然亏大了!”“国……”
太阳钻进单向玻璃,偷看一一
两道影子不分你我。
“你会不会亲!"女生红脸抗议,法官宣布休庭。沈澈按捺住心底的狂喜,捏起袖口给她擦脸,“自学成才不行么?”“你咬我鼻子!"池乐悠指鼻子,“这儿,肯定有牙印!”“我看看。"沈澈像个正骨医生,双手掬起她的脸蛋一一上、下、左、右。
池乐悠被他转得头晕。
“没有牙印呀~"他用拇指按她鼻尖,“只看见八戒。”“‖‖″
打一顿,都少了。
大少爷被女朋友暴揍一通后,步出推拿医院那般筋骨舒畅。姓沈的在财神庙虔诚跪拜,许愿发财。财神爷心情不错,许他一半。呵呵,他得到了“贱"。
她贱贱的男朋友,献宝似的拿出王嫂精心准备的早饭。糊掉的馄饨,凉掉的小笼包,黏连在一起厚成馕的千层饼,软掉的龙井桂花酥。
他尬笑:“王嫂严选也有失败的时候。”
“我们去前面那家阿胖煎包吃早饭?"女生目光灼灼,手指着一个方向。矜贵的大少爷打量那家连店招都是手写的小店:“能好吃?”池乐悠拍胸:“我,拉完胎便第二天就回家了!二十年的地头蛇一一这一带我熟!”
“行。”
车门打开,男人牵着她的手,回头看她一眼,她弯弯眼角,被他咬过的鼻尖像红色的小月亮。
耳边是卖菜小贩的吆喝声,大妈指着铁笼里的活鸡问:“是本鸡么?”“正宗走地鸡!”
成交。
沈澈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啊?"池乐悠压根没注意。
沈澈凑她耳边,肃着声音:“鸡被执行死刑了。”他搂伤兵似的,半提着她的身子,“快走快走,别把我家小猪吓坏了。”阿胖煎包。
“哎,这不是老池的女儿嘛!你回国啦?"店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