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时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乖巧,动作很慢,若不熟悉她的性子,基本看不出她的任何醉态。
新年家宴,在子时来临前结束。
盛菩珠由杜嬷嬷搀扶着,身旁跟着耐冬,两人脸上表情同样心惊胆战。“郎君。"盛菩珠突然停下来,朝后看。
谢执砚俯身看她:“我在的。”
盛菩珠忽然朝他嫣然一笑:“郎君说夜里再吃,您夜里要偷偷吃什么呀?”“还是偷饮我藏的果子酒?”
半个时辰前的话,她记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接着她又问:“要荤素搭配吗?”
“嗯,不许挑食。”
“那夫人现在醉了吗?“谢执砚忍了又忍,挑眉看着她。“没有。”
盛菩珠依旧答得坚定,廊下灯影摇曳,映着她眼眸一层潋滟水光。酒意早已漫上双颊,将那白玉般的肌肤染作石榴红,被酒液浸透的唇,抿出些娇浓的艳色。她歪着头,满头珠翠叮当作响,脖颈上大片的肌肤,如朝霞映雪,是占尽风流的独一无二。
谢执砚眸色骤深,接着无奈叹口气,挥手让杜嬷嬷等人退远。“那我这不算乘人之危,毕竟夫人未曾醉酒。”“嗯。"盛菩珠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他说什么,她都是乖巧配合地点头。“那我抱夫人回去?”
盛菩珠乖乖朝他张开手,从来没有过的配合。下一瞬间,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如骤然收紧,盛菩珠感觉自己好像在半空中飞,然后很厚的大氅把她罩住,两人身上都带着酒香。盛菩珠软绵绵靠在他胸膛上,她绣鞋上缀的珍珠在月色下闪得跟星辰一样,今日缀的是漂亮的迎春花。
明明的寒冬,她已经在期盼春日。
韫玉堂很静。
杜嬷嬷带着人,轻手轻脚把沐浴需要的水放好,一刻也不敢耽搁退了出去。“沐浴吗?"谢执砚指骨捏在她雪白的脚踝上。盛菩珠还在纠结夜宵的事情:“郎君不用膳吗?”“不急。”
“好吧。”
盛菩珠当着他的面,闭眼躺下,一副很安静马上就要入睡的模样。结果一盏茶后,她被谢执砚打横抱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去了浴室。
等从头到尾洗净,连头发丝也没有放过,盛菩珠还是懵的,被水浸得又湿又透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不解地看着虽然浑身湿透,但是衣裳整齐的男人。若是眼睛可以说话,她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不脱。可惜脑子的反应实在太慢了。
“用膳,得有耐心。“谢执砚一个眼神,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等头发绞得半干后,谢执砚把人塞进锦衾下,又放了一个汤婆子进去:“夫人先睡。”
“好。”
盛菩珠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在晃,然后她被热醒了。她被他抱在怀里,像是一朵很脆弱的花。
他动作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衣裳早就不知堆在哪个角落,帐子里酒香变成了很冷冽的柏子香。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醉酒的脑袋一点也反应不过来,每次他提出新的要求时,脑子里明明在拒绝,身体却很诚恳。当被他抵入。
夜里本就吃得很饱的盛菩珠,无助地用汗湿的手掌心捂住眼睛,终于问了一个重点:“郎君不是……不是说……”
谢执砚嗓音很哑,应该用很热的水洗过澡,他体温比往日高上许多。“嗯。”
“已经可以了。”
“我吃了药,不会怀上子嗣。”
他一把把她握住,雪一般的脚踝,拉高。
膝盖很红,哪怕很软的褥单,可肌肤实在过于娇嫩。盛菩珠受不住,伸手去推他,下一刻被他握住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夫人,不要挣扎。”
“有些时候,我并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当脑海中有烟花砸开,又变成一片五光十色时。谢执砚突然抵住她的耳朵:“夫人,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