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尾音拉长,言晚有一种被迫心虚的感觉。“好了,说第二个选择。”
贺厌一副得逞的表情,忽地凑近过来。
玻璃窗上倒映出两人贴近的身影。
言晚呼吸一紧,呆滞地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优越五官。贺厌的声音干净如涓涓泉水,一如当年的少年,分毫未变。“我在杨城有一套公寓,要不,去凑合一晚?”言晚想了想。
也是,他在杨城读过几年书,在这儿有套房也不奇怪。贺厌见她没有反驳,眉一扬启动车。
“那就选这个了?”
卡宴在夜色里缓缓前行。
贺厌像是被人打开了什么不说话就会死亡的按钮。“说起来我听蒋雪还提过一嘴,听说你当年还误会我和她同居?”言晚哑口,“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贺厌垂着眼,颇有几分没招了的样子。
“香杏,你到底要给我在背后偷偷判多少罪啊?”“嗯?”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杨城的水畔新居。
言晚是第一次来贺厌在杨城的家。
但也不由感叹一声。
这哪是什么凑合一晚的小公寓。
独立的复式洋楼,三层高的吊顶,装修和贺厌在京市家里不是白就是黑的风格不同。
居然是以法式风格为主。
言晚难掩惊讶之色。
贺厌进门给她拿了拖鞋,似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我妈妈喜欢这种,她在法国留过学。”
想起青龙山那个眉眼和贺厌几分相似,又气度优雅的女人。言晚点点头。
贺厌觉得好笑,忍不住敲她的脑袋。
“所以我是和我妈一起住的,怎么可能把喜欢的女生带回家。”言晚还是点头。
两人走进客厅,贺厌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橙汁。很显然,即使无人居住,这里也经常有人收拾。不仅干净,而且什么都有。
“所以我没有喜欢过蒋雪。”
“从来都没有。”
好像特地就是将言晚带来曾经误会他的地方,然后又非常特意的解释当年的误会。
言晚后知后觉地释然当年的酸涩。
“我知道了。”
贺厌将人喝完的杯子收拾好,目光认真地盯着言晚。“杳查,人这一生很短,你有任何误会的事情一定要记得来问我,不然我不知道哪一秒就让你误会了,如果我们之间再次错过…”这还是言晚第一次在贺厌脸上看到挫败的神色。他声音压低。
“真的会要了我的命的。”
时间好像真的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当年那些辗转在暗恋里求而不得的小心思,终于穿过时间的长河,在这一秒得到它的解释。像是自然形成了一个闭环。
像是所有的暗恋在很久很久的风尘仆仆以后,终于窥见天光。窗外骤然下起雨来。
雨水拍打在落地窗面上,声声作响。
雨雾连绵,成片的落在洋房的尽头,连屋檐都变得朦胧不清。室内中央空调保持恒温。
却又有诡异的热流流转开来。
贺厌像个耐心极好的猎人,一步又一步的引导言晚踩进精心铺陈的网里。“当然我也有问题,引起你的误会,那就是我行为不端。”“麻烦香杳,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竞有多好,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做的比他更好。”
“你或许不知道。”
“那年的武夷山顶,我就被你吃定了。”
言晚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贺厌伸手牵住她的手,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上,直到触碰到那截白皙清瘦的喉结。
指腹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伤口。
贺厌喉结滚动,声音暗哑。
“手链呢?”
言晚有几分紧张,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什么手链?”
“你收过几条手链?”
言晚如梦初醒,"哦,蒋雪送的那个,在包里!”“为什么不带了。“声音越来越哑。
言晚被他侵略性极强的眼神看的后背一紧。她吞了吞口水。
“高中毕业,总是想起故人,很影响情绪。”贺厌带着她的手一路后移,放到自己的后脖上。言晚被动地搂着他的脖子。
贺厌单手揽住她的腰,往上猛然一提。
“怎么没仔细看看里面刻了什么?”
言晚被他的动作还有呼吸的幅度烧的浑身瘫软。“刻了什么?”
贺厌鼻尖蹭了蹭她,声音哑到几乎听不见。“刻了贺厌。”
“你是我的。”
“一直都是。”
“现在,我可以吻你了吗?”
“别拒绝我,我大概会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