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围住,一个个又是磕头又是作揖,求他们去把琼芳带回来。
方遒早就料到了会是这局面。
由奢入俭难,他们这些年早就习惯于依附琼芳生存,有琼芳的庇护既无天灾也无人祸,哪怕病痛也无。
有这样的人庇护,他们怎么可能舍得放她离开?“啧,我说什么吧?请神容易送神难,哦不,他们这是请神容易留神难,她以为她仁至义尽,因果两消,结果人可不认。”方遒有些受不了这些人哭哭啼啼的,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们别求我,我跟你们的海神大人一点都不熟!而且你们都认她为神了,那就早该料到会有今日的!人家是神,神是要归天的,怎么可能永远庇护你们这群泥腿子?除非你们跟她一块儿上天!”
他们的神情绝望,眼神空洞麻木。
“不会的,你胡说!海神大人是我们的守护神,我们为她建庙镀金身,我们为她做了那么多,海神大人是不会抛弃我们的!她怎么能抛弃我们?!”“是啊,她凭什么抛弃我们!没有我们她还是一条妖龙,她怎么敢抛弃我们?!”
方遒原本是想要劝他们认清现实,不曾想适得其反。“不是,你们冷静点!你们是对她有恩,但人也不欠你们什么啊,况且她如果飞升成功虽然不会回北冥了,可只要你们诚心祈祷她还是可以庇佑你们.?‖〃
后面她的话在看到人群中一个突然开始冲撞结界的人给被打断了,方遒惊呼:“你干什么!”
“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出去!”
“不是我们不放你们出去,你们没看到吗?外面海水都把村子给淹了,你们出去只会死路一条!”
她说着去拽人,不想其他人受到了那人的启发,也纷纷开始去撞结界。沈琢要气吐血了。
本来在鲲的神魂里他的力量就被压制了不少,要布下这样大范围的防御阵法十分耗费精力,他好不容易成功他们竞然要出去。“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凡人!”
他衣袖一甩,一阵罡风过去,把那群试图撞开阵法的人给挥开。沈琢也没用太大力,然而这些凡人没有躯壳,是被鲲困在记忆里的一缕残魂,最是受不得冲击,这一下险些把一个孩子的魂魄给打散。余白眼疾手快赶紧用灵扇把快要散去的魂魄扇回来,方遒扛着鼎直接把魂魄扣在里面将其凝聚。
修士手下是断然不能走凡人生魂的,哪怕沈琢是无心。差点杀了人的沈琢心有余悸,压着手臂忍着没再对他们出手。因为有所顾忌,他们一行三人十分束手束脚,只能用最野蛮的办法拖拽这些人来进行阻止。
“住手!混蛋,都住手!”
这个阵法一人是不可能撼动的,可一百人,上千人就不一定了。方遒气得想要举鼎砸人,这群人却跟疯了一样不停冲撞着想出去。“咔嚓”一声,三人心下一惊。
阵法碎了一道裂痕,只是一道食指宽的缝隙,他们却脊背发凉。沈琢试图用灵力修补,他们也注意到了这道裂痕。“这里,这里裂了道口子!大家一起撞这里!”沈琢脸色一阵白一阵黑,最终被这些人给冲撞着反受其噬,她呕出一口瘀血,手用力砸向水面。
“疯子!这群不要命的疯子!”
眼看着天雷将落,他当机立断放弃了他们。“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们,快让余白别拽了,天雷要来了!”方遒立刻过去把鼎往余白头上一罩,转了个方向,连鼎带人扛着便御空就往归墟那边跑。
归墟和北冥划了一道结界,距离归墟越近天雷就越波及不到他们。方遒的速度本就不慢,此时沈琢又给她扔了个加速阵法,她在空中双腿倒腾的更是快得只能看到残影。
他们倒是只顾着跑路,完全不顾余白死活。少女在鼎里被晃得头晕眼花,被撞得疼得纰牙咧嘴。好不容易抓住鼎边,脑袋刚钻出来正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结果看到眼前的场景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憋死在那。
龙骨村的村民已经将阵法撞碎了大半,海水从碎开的地方灌了进来,很快的他们再次被淹没在其中。
这一次四周响起的不光是哭喊声,求救声,渐渐的多了几道怨毒的声音。“你说过你要永生永世庇护我们的!骗子!你这个骗子!什么海神,分明就是一头妖龙!”
“没有我们你根本不可能摆脱妖的身份!你出尔反尔,不配成仙!”“滚下来!给我们滚下来!”
琼芳受他们的信仰得以力量,以前她聆听到的从来都是对她的赞颂和尊崇,此刻听到下面人的怨恨诅咒,她说毫无影响是假的。可那又如何?
她庇护他们这些年已经仁至义尽,若是没有她,他们早就死在天灾或者被妖兽当食物吃掉了,她不欠他们!
琼芳任由下面的咒骂声多大也没有任何停留。她马上就要看到了,在天雷之后的那道可以飞升的天门!琼芳越飞越快,越飞越高。
“轰隆",白紫色的电光在乌云中如蛛网一样扩散,随即一道如天柱一样的雷电直直往琼芳身上落去。
她调动周身灵力去抵挡。
一道,两道……在第七道的时候她明显感到吃力。不过琼芳并没有因此感到慌乱,她手拿银白长戟,咬牙朝身上刺去,然后猛的一挑!
她周身的鳞片瞬间剥落,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