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嬉嬉并不比独孤凤勇猛多少。
她也只坚持了半个多时辰,就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俏脸一片通红,连足尖都变成了粉红。“不行了,撑不住啦!”
她一边抵挡陆沉攻势,一边告饶:
“歇会儿,歇会儿成吗?”
“呵,你不是自夸比凤儿更强么?”
“人家本来就比她强嘛……”
“那就继续坚持。你自己要求一个时辰的,那就打满一个时辰。”
“可嬉儿真的不成啦!”
“还有力气说话,说明体力还未压榨干净,还能继续坚持。”
嫦嬉赶紧闭上嘴巴,不发一语,只水灵灵地瞧着陆沉,那楚楚可怜、凄迷哀婉的眼神,铁石心肠都要化作绕指柔。
可惜对陆沉没用。
他的剑仍在不停地进攻着,那一式式看似信手拈来、随兴而发,却变化莫测,轻重刚柔、虚实快慢全然不可捉摸的剑招,直令嫦嬉疲于招架。
其实以嬉嬉的功力,即使与旗鼓相当的对手生死决战,短短半个时辰,也不至于累成这样。毕竟天魔功有吸力借力之能,很能节省自身功力,极耐久战。
但陆沉就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在指导战中,极限激发引导出人的潜力,令人不知不觉沉浸进去,浑然忘我地极限发挥,以至功力、体力、心力的消耗,皆大异寻常。
当然好处也很明显。
在陆沉的引导下,每一次极限发挥之后,武功都会有明显进步。
尤其是剑术功底较薄的棺嫔,每每与陆沉对练时,总有层出不穷的灵感迸发而出,当场便能融入自身剑术,令剑术越战越强。
短短半个时辰的对练,剑术进益,便堪比她独自苦练五六天。“夺魄十三剑”也在陆沉指引下,往变化繁复的道路上一路疾奔,好似幼苗渐渐生发成大树,愈加枝繁叶茂。
不过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居然放言要战一个时辰。
结果仅仅半个时辰又半刻钟,她便已摇摇欲坠,求饶也没用,陆沉依然毫不留情,极限施压。而嫦嬉在这极度疲惫之时,不得不全力压榨自身潜能,极力跟上陆沉攻势节奏,防御他的每一次攻击。在这样的攻防之下,嫦嫔剑术守御功底也突飞猛进,看似摇摇欲坠的剑光防线,实则隐然有了几分陆沉剑围那风雨不透、滴水不漏的韵味。
又战半刻。
嫦嬉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又勉强挡住陆沉一剑后,踉跄后退两步,双手握剑拄着地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不,不成啦……陆兄你,你就饶了嬉儿吧。”
陆沉见她胸襟起伏不休,原本通红的脸颊也隐隐有些发白,知她确然到了极限,颔首说道:“也罢,今晚就到此为止。回去休息。”
嫔嬉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嬉儿累得脚都迈不开,陆兄能扶馆儿一把吗?”
陆沉垂眸一瞧,见她那双素来纤尘不染的雪白小脚,竟已沾染上了点点灰渍,显是真气不济,已护不住双脚,便点点头,走到她身边,正要抬手去扶她,嫔馆已一把握住他手掌。
牵手啦!
嫦嬉心里欢呼一声,心儿一阵怦怦直跳,略显苍白的脸颊,又浮出一抹浅浅红霞,面上却作出泰然自若的样子,对着陆沉嫣然一笑:
“就这么扶着便好。”
说话间,还迅速与他十指交扣。
这样子扶的意义不大吧?
陆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牵着她往主宅行去。
“陆沉。”
嗯?
居然直呼我的名字?
陆沉又奇怪地看了嫦嬉一眼,觉着她今晚有点不对劲。
棺嬉娇柔细腻的纤手,紧扣着陆沉的手,一边缓步前行,一边轻声说道:
“其实,师尊还和我说了一番话。”
陆沉淡淡道:
“我在听。”
“师尊说,如果嬉儿真心喜欢上一个人,那对嬉儿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亲手杀了他,否则会影响修行呢。”
陆沉眉头一扬:
“你如何回应的?”
馆嬉侧首看着他,俏生生一笑:
“嬉儿说,师尊你这是在为难我呢。要不,师尊再出手一次,帮一帮嬉儿?”
“阴后又怎么说?”
馆嬉长睫轻颤,眼波婉转,唇角含笑,语气轻快:
“嬉儿喜欢的人还没落到船上呢,师尊就已经没影啦,可见她并不想帮我。”
虽并未直白说出口,可只要不是傻子,便知她喜欢的人是谁。
而对嬉嬉来说,这已经是不会与人正常相处的她,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陆沉侧首看向她,嫦嬉避开他视线,看向前方,握着的他手掌的手儿,却不觉愈加用力。
陆沉沉默一阵,说道:
“天魔功的修行,似乎有着某种严苛的要求。你师父之所以对你说那番话,也正是因那修炼要求吧?”嫔绾嫣然道:
“师尊确是此意。可嫔儿却觉着,天魔功原本的修行路子,未必是对的。要不然,为何自初祖之后,便再无人能修炼到十八层?”
她侧首看着陆沉,不再避开